东宫
子妃醒了来通知我,务必不能出人命。另外,今天当值的下人都给孤滚去领罚。” 侍卫不敢多言,虽是雪夜,额边却硬生生沁出一滴冷汗,见太子似有不悦,连忙拱手:“是。” 姜令漪只觉身上的血液在一瞬间全部凝固,刺骨的寒冷瞬间蔓延全身,没过一会,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浑身上下再也不能动弹,甚至挣扎都没有力气,只能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 脑海里瞬间浮现了许多从前的记忆,她的思绪也渐渐模糊。 她家里从小管的严,对她的要求也极高,记事起就开始上各种各样的辅导班,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童年,她虽然有母亲,但回忆起来的没有温情,只有亲生母亲对她失望的脸色,以及一个接一个的目标和要求。 穿越到南庾国,是姜令漪高考百日誓师那天。正当她在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突然发了病,连忙送到医院后,还来不及抢救,就丧了命。 再一睁眼,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好不容易终于在此地落脚,却在此时,姜令漪机缘巧合结识了曾在宫里的秀娘,拜了她做师父,于是她开了间绣坊,靠做绣活养活自己。 一次意外,姜令漪差点被几个男人毁了,是师父拼命救下了她,自那次起,姜令漪才明白,在这个时代,美貌并不是一件好事。 从那之后,师父给她易了容,换了个地方开了家绣房,才终于稳定下来。 打破她平静生活的,是一桩来自燕京的生意,因为她独特的手艺,被宫里的宠妃娴妃看上,于是被陛下亲封了司衣,成了宫里唯一一个圣上亲封的女官。 就在她以为在宫里做女官就是她剩下的人生的时候,却又被发现她就是武阳候早年遗失的嫡女,没过多久就被接回了武阳候府。 与此同时,先皇多年前定下的一桩武阳候和太子的婚约也被人们记了起来,姜令漪还没享受几天女官的生活,就被迫上了花轿,莫名成了太子妃。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姜令漪已经没有力气想别的事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最后的脑海里,她只有一个念想。 她好想他。 最后一刻,姜令漪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一般,可还没来得及探究,就失去了意识。 燕京的冬季都是格外的寒冷,姜令漪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发痛,挣扎了好一会才将眼睛睁开。 还没来得及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大片大片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听见喜桃的声音。 “太医,我们家主子怎么还没醒?” 一行人停在了屏风外,只有喜桃和太医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想到姜令漪会醒过来,之愣了片刻,便连忙下跪行礼。 姜令漪浑身发软,艰难抬起手,想说一声“不必多礼”,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太医见姜令漪似乎有些不好,连忙上前把脉,却没想到本就紧张的神色更加严肃。 紧接着,太医微微发颤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妃本就体质寒凉,还在寒冬日掉入了冰湖,眼下已经发起了高热,若是恢复的好了还好,但若是恢复的不好,恐怕…会落下病根。” 殷尧的贴身侍卫寒宵闻言眼前一黑,武阳候才找回来的宝贝千金刚嫁过来第一天就掉进了冰湖,要是再落下了病根,真不知道武阳候会闹成什么样。 要是真闹起来,上面的人不会怪主子,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一想到等会还要去和殿下禀报情况,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姜令漪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刚准备说话,就对上了太医惊愕的表情。 姜令漪有些奇怪,太医这么盯着他做什么,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姜令漪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发现脸上似乎起了什么东西,渐渐地有些发痒。 什么情况? 紧接着太医有些慌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糟了!” 姜令漪只觉得头痛欲裂,意识也渐渐模糊,刚想开口说什么,却感觉眼前一黑,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正在上早朝的殷尧正在给皇帝禀报江南的受灾情况,早上的时候就感觉浑浑噩噩,好在还能撑到下朝。 可现在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头有些晕,险些有些站不住,刚想说什么,眼前就是一黑,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倒了下去。 意识的最后,是朝臣们惊慌失措的大喊,以及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快来人啊,太子殿下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