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开始
二人一个张大了口,一个微微张着开口,映在江水甜眼中,都渐渐缩小,凝固,隔绝在了世界之外——江水甜进入了系统。 “系统,画板,画笔。” “哎。”系统应声,给江水甜把这些都调了出来。 江水甜手起笔落,对照着远在系统之外的许笺笺,一笔一画地在画板上勾勒出了她的脸庞。只不过,她在画完脸廓,添加表情之时,用得不是许笺笺现在的样子。 她将许笺笺调的眉毛拉平,瞪大的眼睛压扁成正常大小,张大的嘴巴还原成微微闭合。最后一笔落下,许笺笺整张脸立即换上了一幅冷心无情之态。 随即,填色、建型、渲染一气呵成,最后丰富了下细节,江水甜将这幅无情许笺笺放在画板上,带出了系统,藏在了身后。 一出来,许笺笺的话语无缝连接:“要我顶着瓜瓜脸吗?姐姐好这一口?” 江水甜笑而不语,故作高深。 秋月白无语片刻,转头望了望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的路如深:“路仙尊怎么看也不像好此之人。” 江水甜点点头:“我说的许瓜瓜,非取其形,乃取其意。” 她将藏在身后的画板拿了出来,正对着许笺笺:“看!” “是我!”许笺笺惊奇道。 江水甜道:“这样的你,是不是很符合无情二字?” 许笺笺端详道:“还真是。” “要做到无情,就要从头做起——无情之人,自然要有张无情之脸。你带着这张脸,一定能够拿下那些躲在背后暗中观察的考官。” “就是说,我一路上需要一直维持住这个表情,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变,让姐姐相信,我真的是个无情之人。”许笺笺兴奋道。 见许笺笺十分上道,江水甜倍感欣慰:“无需辛苦你自行维持,我和师兄可以运用特效,将这张脸固定在你脸上。” 说着,江水甜看向秋月白,用眼神做出一个“来活了”的暗示。 秋月白却似没有接到暗示,神色微凝:“无情二字的涵义,恐非如此简单。” 江水甜道:“就算没有如此简单,我们照着字面意思作答,总也要给我们个鼓励分吧。就算不加,也就只算无功无过,考官们又不会因此给笺笺减分。” 见秋月白神色松动,江水甜趁热打铁:“况且,我觉得这个方向不无道理。你没看台上那些弟子们各个嘟着脸,除了赵扶深外,其他人好像根本没学过怎么笑。要我说,这些弟子都用深来命名,说不定是因为宗内以苦大仇深为荣,谁的苦最大,谁的修为便最深呢。” 秋月白被这番越来越离谱的话,逗得嘴角几不可查地一扬。 江水甜赶紧跟进,递上画板:“既然师兄不反对了,那特效之事,便有劳您老人家了?” 秋月白一手接过画板,一手施放出一道光形灵力来。灵力拖着长长的尾巴,先在画板上游了几圈,又在许笺笺脸上转了几转,光彩变换之间,许笺笺的脸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江水甜没想到秋月白把光术玩得这么溜,在二三次元之间自如转换了起来,忍不住惊奇道:“怎么做到的?” “以光之灵力感知画板上的光影效果,再在笺笺脸上还原出来。” 秋月白言简意赅,落入江水甜脑中,她却感觉自己的脑浆在被秋月白当浆糊捣。云淡风轻地说着难于登天的事,这不就是在教人画马时“添加一些细节”吗? “变了吗变了吗?”许笺笺急切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看清之后,对着镜中与画板上一模一样的自己惊喜道,“好神奇!” “啊——噢——喔——”她试着大张表情说话,可无论她发出何种音节,镜子中的她却一直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她沾沾自喜:“看我这幅样子,是不是与姐姐有些相配了?” “是。”江水甜笑眯眯地捧话。 无情脸装配完毕,三人从最远的入口进了山。打眼一看,前方进山之人不过百人,方才耽搁了一小会儿,江水甜三人便被落在了最后。 岭上山峦连绵万里,风光秀丽,草木茂盛,人走在其上,很觉心旷神怡。只是,三人都无暇欣赏风光,只顾埋头追赶前方的脚步。赶了半上午路,三人才赶上了人群。 此时的人群远非刚进入那般密集,人与人之间稀稀落落,不是单人独行,就是三两人并行。走在最前面的人,江水甜甚至已经望不到了。 “哎,兄弟。”一个头戴黑色头巾,有些江湖气息的男人走到秋月白身旁套近乎。 “何事?”秋月白问。 “看你一人带着两个弱女子,前行路上,恐怕多少有些吃力,要不要与我们哥几个做个伴?” 秋月白道:“谢谢,不用。” 男子还不放弃,又看向许笺笺。许笺笺之前重金寻夫,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在场大多数人都认得她,这位男子自是也不例外:“许大小姐,我跟你们同路,可以保护你。” “谢谢,不用。”许笺笺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同秋月白一样的话语。 “姑娘?”男子立即转向了旁边的江水甜。 “不用,谢谢。”江水甜亦是拒绝。 开玩笑,明目张胆拉帮结派,屏幕前的路如深怕不是已经把这位大兄弟拉黑了。 “好吧,好吧。”大兄弟摆了摆手,步伐慢了下来,很快便被秋月白拉开了距离。 茫茫山岭之中,每个人都在赶路,时间一长,彼此之间便拉开了距离。待到暮色渐深之时,江水甜视野所及之处,已经望不见其他参赛之人了。 骤然间,江水甜手腕一紧。 她当即反应过来,这是秋月白抓住了她。没有任何思考,她顺势而下,同样抓住了许笺笺的手。刹那间,秋月白腾空而起,将二人带离了原位置。 落地之后,江水甜定睛一看,只见刚才他们站的位置,蹭地一声,蹿出了一条巨蟒,冲天而去。 江水甜仰头望向离地几百米高的蛇头,如同刚来浅圳的第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