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怀瑾有些惊愕：这么快？

南玄微很快就安排好冬季轮值，程怀瑾内心反复思量，人一散，她二话不说就出去找到了阿岚。

“阿岚，我们之前的马车夫呢？”

“这几天安置在马厩呢，怎么了公子？”阿岚忙不迭跟上。

“世子要我们去怀远营，怕是乘不了马车，我得先练习一下骑马。”程怀瑾脚步匆匆，马术这个东西她可从来没学过，虽然原著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女主骑马的戏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有世家公子不会骑射的。

“公子为何不能乘坐马车？”阿岚到没觉得奇怪，这还不是女子能够任意骑射的年代。

“那些武将都没有乘坐马车，我这样岂不太惹眼？”怎么回事？刚刚那个小厮呢？这么快就没见了？

“可是公子本身就不是武将啊？”阿岚疑惑地说着：“大漠的风水怎么能和京城相比？公子这样是吃不消的。”

程怀瑾忽地就顿住了：是啊，她本身就不是武将啊。这些天她都太焦灼了，生怕自己噶了，可是仔细想想，原主也不是这样活下来的啊。

“阿岚，你可真是太聪明了。”程怀瑾喜笑颜开的拍了拍阿岚肩膀，阿岚一脸受宠若惊。

“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一趟马场，这一趟去怀远营没个两个月回不来，要是什么都不准备，那马车怕是会直接让我们冻死在路上。”

于是这两天程怀瑾难得的出了府，她们没带什么行李，很多东西都得现买。

买的东西自然是为去怀远营准备的。

“阿岚，这料子不错欸。”

“掌柜的，这款料子每个颜色拿一匹。”

“...”

“哇，阿岚，这棉花质量真不错，肯定保暖。”

“掌柜的，这些棉花全都打好送到世子府，定金放这儿了。”

“...”

“这皮毛真是顺滑，一看就是好货。”

“掌柜的，这一趟货我们全要了。”

“...”

说是准备出来好好逛逛，其实根本没花多少时间，但凡程怀瑾称赞几句的东西，阿岚就会毫不犹豫买下。

这一路商铺就好像见了财神爷一样，一个个争相把程怀瑾往店铺里迎，喜笑颜开。

京城来的人，果然都有钱。（掌柜暗喜）

“我说阿岚，你不要这样，好像我们很有钱的样子。”程怀瑾有些被阿岚的财大气粗震撼到了，啊，不对，是自己的财大气粗。

“可是公子，我们本来就很有钱。”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子不必担心，买这么些东西的钱还是有的，”阿岚一边说着，一边指挥马车夫把大包小包东西往车里搬：“之前是阿岚疏忽了，怀远营那边很难买到这些东西，的确要早些准备下来。更何况,”

阿岚动作顿了顿：“从前在程家，也从不曾克扣您用度，如果来此地过得节衣缩食，怕是要伤心的。”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程怀瑾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思念他的公子了。她记得，原主确实很疼爱他的胞妹。

“好吧，”程怀瑾无奈的笑一笑：“既然阿岚都说够用，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点一点，还差些什么，去买吧。”

阿岚倒是有些脸红了，赶忙帮着车夫一起搬货。

确实，这北境最好的货物就是皮毛和棉花。分量足，质量好。保命的东西谁还追求那些个材质工艺，要他绣出个什么花来。

秋季的太阳明亮温暖，在凉沁沁的秋风中，程怀瑾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那把玉骨素娟扇。别说，这可是她最中意的东西了。

她一边把玩着扇子，一边悠哉游哉地继续买东买西。

...公子，您就一点也不担心别人说您是神经病吗...

另一边，世子府主殿中：

“采买？”

“是的...”苏贤也有些疑惑：“还采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些御寒的货物。”

“那就随他去吧，本来也是个贵公子。”南玄微不可置否，倒是还挺讲究。

“南边的物资什么时候到齐？”

“说是快了，边城这几天陆陆续续都收到了。”

“那便好。”南玄微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窗边，秋阳暖融融的，带着日影一寸寸挪到他的指尖，“朔漠那边，加紧联系。”

“是。”

两日后，天气突然就阴冷了起来，程怀瑾早上还没睡醒，就被阿岚一把揪起来：“公子，快起床，世子的军队快要出发了！”

“嗯？！！什么？”程怀瑾一整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边哈欠连天穿衣服，一边打了个寒颤：“今天好冷啊。”

“这北境就是冷的快，公子快披上，我们早点出去也少吹一些风。”阿岚一把给程怀瑾披上一件披风，又利索的给她梳好了头发：

“快走吧公子，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果然，程怀瑾刚赶到门口，就看到路边停着的两辆马车，打头那一辆马车四角都包金着，流苏的华盖隐匿在凌晨的浓雾里，湘绣的金线隐隐透出碎星般闪烁的光辉，两匹通体黝黑的良驹，体型俊美健壮，似是有些不耐烦，正跺着蹄子，鼻子吐出白气。

想都不用想，能用得起这种规格马中迈巴赫，肯定是楚王世子了。

程怀瑾四处打量了一番，刚刚睡醒的她忍不住一个哆嗦，刚想开口问世子在哪里，那辆“迈巴赫”中就传来了那道冷冽的声音：

“程公子不必等了，人已经齐了。”

...有点尴尬。

程怀瑾低着头，匆匆爬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进来，外面的寒风似乎都被隔绝开来，她这才惊喜的发现，阿岚早就将马车布置好了！

“阿岚，你早就布置好了？”

马车上铺上了一层地毯，坐凳调矮了一半，也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