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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昌身边的人都知道,孟总就是个女儿奴,永远把女儿放在第一位。 孟羽林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长相乖乖甜甜,一头天生卷卷的头发,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让人心都化了,脾气却让人头疼得很,玩性大爱捉弄人,小时候经常被请家长。 孟昌哪怕有天大的事也都推开,乐呵乐呵的亲自去学校喝茶。每次说会管会管,但实际上从没正儿八经拘束她。 道德法律之内,她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给不了的他就铆足劲儿挣。 生意场上,调侃他几句‘暴发户’没什么,他盘盘珠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过只要涉及孟羽林一句,那什么都不用谈了。 曾经真有一次,孟昌跟人谈生意,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流里流气开孟羽林的玩笑,孟昌脸色立刻变了,一脚踹翻那男人的椅子,那人倒在地上,酒水汤水混合泡了一身,四肢乱蹿。孟昌对着他的手一脚碾下去,啐了口唾沫。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孟昌回复她:【被开除了?】 孟羽林:【比这严重】 孟昌:【说吧,最近血压控制得还行,受得住】 孟羽林宣布:【我坠入爱河了】 对面半天没回。 大概率在找降压药。 孟羽有怜香惜玉的良好品德,【但你不用担心】 孟昌强撑着:【为什么】 【河里暂时只有我一个人】 孟羽林发完这句,咬了口苹果,听室友们闲聊。 “家人们,请听题,唐媛溪刷到一个话题:“如果你暧昧对象给你发:‘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怎么回?” 寝室最胆小的女生谢书妍,说:“暧昧期间呀” 众所周知,暧昧期间正是感情拉扯的时候,说‘是’,显得太主动,被拿捏了,而且万一对方不喜欢你,你多尴尬。说‘不是’,又怕人家信以为真,黄了咋办。 “怎么说,好难为情。” 徐洋洋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没有经验。 “这个博主真的神了!”唐媛溪说:“我给你们读她怎么回答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取决于你,你想要一个答案还是一个机会。 不仅把问题推回给对方,还加了一把火。 撩人于无形。 把人说的面红耳赤的。 “这段位,服了!” 谢书妍竖大拇指。 孟羽林嚼着苹果,食指来回摇动,“NO,我不同意。” 这算什么段位,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感情不是计较和算计。 唐媛溪掰直她的食指,“你禁止发言。”她的意见时常别出一格。 孟羽林张嘴。 唐媛溪捂上。 孟羽林掰开:“别听博主乱说,喜欢就,说喜,欢哈哈哈唐媛溪你不准挠我哈哈哈” *** 徐家的别墅破了几扇窗户,玻璃碎了一地。 凌路找到徐子川的时候,小孩子正瑟缩在窗帘后面。 他收拾了几件小朋友的衣服,牵着他下楼。 徐子川的母亲凌姿发丝凌乱,两手抱着头,泪水糊坏了精致的妆容,小腿刮了道伤痕。 碎掉的玻璃和满地狼藉都是她的作品。 凌姿、徐敬时两人感情破裂多年。 凌姿仍不愿意离婚。 徐敬时提起离婚诉讼,结果败诉。他晚上带了人过来,逼她签字。凌姿歇斯底里,砸东西,打人,把一切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凌路路过姨母,没有出声没有劝,默默放了只医药箱。 劝说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信念也好,执念也罢,数十年累积起来的笃定,不是另一个人几句话便能撼动的。 只是成年人尚且有选择,而孩子只能被迫接受。 凌姿蒙着脸呜咽着说“麻烦你,小路,你先带小川离开,你们走,你们走吧……” 出门后,凌路拿开捂在徐子川眼前的手。 晚风萧瑟,泛红的栾树叶沙沙作响。 他带徐子川到了临江苑。 小川神色木讷,不哭不闹,完全看不出经历了什么。 “小川,先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他轻声。 徐子川点头。 窗户没有关,风灌入室内,门‘砰’的一声砸在墙上关闭。 徐子川应激一把抱住兄长的腿。 凌路等了会儿将窗户关好,重新回来,蹲下摸摸徐子川的头,和缓地陈述:“小川,看着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旁观了一段别人的生活,这不会影响你什么,你以后会有很好的人生。” 徐子川早慧,他知道他能听懂。 他安抚小朋友睡下后退出房间,合上门,客厅的灯光亮得刺眼,他恍若未觉。 7岁时,他站在被腥咸浸透的房间,说过对小川说的同样的话。 绝对的忠于自己,不受任何人影响。 手机消息提示灯闪烁。 他拖了把椅子到落地窗边,查看完新消息后,点开动态看了看。 温思雅发了条朋友圈,文案:【感谢学妹拍的图,拍的比我本人好看,[捂脸],还洗印出来了,超感谢!心情棒棒一整天~此处手动艾特孟大摄影师】 配了张洗印出来的照片。 这个学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大抵给了很多人“惊喜”。 凌路关了手机,整理书架。 整理完第二层时,他想: 与人为善,广结良缘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