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些了解,从花蓑那家店里。但是她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是那样一个强大的世界。 “还有客人在啊!”白召南盯着天花板上某一点,眼神猛然变得凌厉,忽然一阵风从徐行耳边吹过,“哗啦哗啦”。有什么东西冲出去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血,目光默默地抬起,看见白召南居高临下的视线,缓缓垂下脑袋。 “你不知道我没关系,但是会对‘粟铃’这个名字有反应吧?刚才你一听见这个名字就醒了啊!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是不是?不然手上这个是怎么来的?”真令人惊奇,这个人。白召南坐在徐行面前,看着她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很难相信,偷偷改掉九重玦纹路的是她,利用咒印消灭青鸦的是她。他很好奇,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明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背地里却偷偷研究了吗?“想知道来龙去脉吗?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可以全都讲给你听,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觉得你很虚伪。”徐行说,“想要什么你尽管拿去吧,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什么样的人能够说出这句话?白召南微微撇嘴,“是吗?那你继续这样固执下去看看吧。如果后悔了再来找我,本来啊,我想着可以帮助你度过这次考验。”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这就后悔了?不好意思现在我没有心情回答你了,再见。” 白召南扬起外套,激起来的风吹起徐行的头发。当他狠狠摔门而去的那一刻,群鸟扑腾翅膀的声音也随着消失在门口。 窗口有风,徐行感到伤口被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半窗户上映射出她的脸,流血的地方显然只剩下没有擦干净的痕迹,伤口不见了。有什么东西在身边,她感受到那股看不见的力量。透过那轻薄的身影,梁夏缓缓睁开了眼睛,坐在那里望着她,仿佛这个人就是那个人。这个人的眼睛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人各有命,用你珍贵的东西来换我一文不值的命,很不值得。”梁夏说,“只要记得我就好了。世上那么多苦难,你独自一人承担不起。” “如果是你,你会换吗?” 她似乎知道答案。 “当然会的,毫无怨言。” 那个人的眼神,不是梁夏。徐行想,虽然这么回答让人高兴,但是有一股莫名的厌恶之感。她不需要别人毫无理由的任何付出。不过,真的是这样吗?她不是一直在渴望着关怀和爱吗?因为没有过,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罢了。这件事,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路上,徐行看见每一个人的耳后都有着金色乌鸦的记号,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显得格外清晰。她被这场面吓坏了。向每一个人打招呼,都得到了相似的回应,同样的举手示意,嘴巴扬起同样的弧度,连脑袋歪斜的方位也是一样。 有没有过全世界变成一模一样的想象?或者说,是孤身一人闯进敌营,明明是一样的装束,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那个异类,要被推出去的那一个一定是你。 在这样的恐惧中,徐行和白召南擦肩而过,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在笑,炫耀他的作品。 救命稻草啊!再只要一点点,就要忍不住了。徐行站在原地,呼吸逐渐急促,整个胸腔沉闷不已,回头看看,白召南也正看过来。 徐行伸手,抓住的却是一个长满毛的胳膊。内心倍长的惊恐瞬间撕裂了原本的恐惧,她慢慢放开,瞬间清醒过来,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冲动去向他低头。这执拗的胜负欲令她强行撑起身子,大步向前。 名为“花蓑”的店里。白召南推门进来,灯在天花板上晃着,半碗茶水还在冒着热气。可是这小小的房间空无一人。他随意的到处察看,眼睛所到之处便把任何一个隐秘地点藏着的东西翻找出来,可是甚感无趣。都是些常见的资料参考,白召南很熟悉。徐行是怎么从这里得到那些信息的呢?他的乌鸦怎么又会被别人掌控去伤害一个他不想伤害的人?得找他们问问了。 “没有动静了吧?”老板娘气喘吁吁,躲在窄小巷子的阴影处。 “离开很远了。我担心他把所有东西都毁掉。” “他不会做那种事,何况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没错。” 阴郁的声音从头顶盖下来,一对夫妻感觉头皮被撕开一样,恐惧从脚底一直爬到脑袋上,嘴唇哆嗦着,向白召南打招呼。 “我还有事要求你们帮忙,跑什么?” 白召南跳下来,轻飘飘地落到两人面前。天空中的亮光快速消失,白召南呼一口气,手里拿着一根短小的蜡烛,那火焰明显不符合蜡烛的尺寸。 “她是怎么知道灭掉我乌鸦的方法的?” “这个和我们没有关系。是公主那天说要买一本很不常见的书,我们四处翻找的时候,书架倒了,她无意间看到的。” “学的那么快啊!”白召南沉思,“那蜡烛呢?该不会是她自己开口要买的吧?” “是偷的,是偷的!”老板娘急忙说道。 “你们准备东西还挺齐全。” “这可千万不是我们的错啊!召南将军,只是凑巧罢了,是有个人放在那里的,我们也没发现。” “那个人是谁?” “完全没看见。真的不知道。” “那你们跑什么?” “听说了那事,当然害怕被将军问责。”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别担心,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召南吹灭蜡烛,夫妻二人脸上映出绿色的光,“不过,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越界了会让我不快。你们已经没有庇护了,无论怎么死的都没有关系吧?好了,这次算是警告,给你们那些同盟也都提醒提醒。还有啊,你们的公主偷东西这事,得让大家都知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