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诏狱
许云杰脑子一片混乱,他一向以来,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很自傲,但此时也被刘青松的话给整蒙了! “你们到底是谁?武大人又是谁?” 刘青松嘿嘿笑了笑,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我只能和你说,武大人是很了不起的人!这些都是他老人家的谋划,我是佩服得紧!” 刘青松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道:“好啦,追兵快来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许云杰脸色大变,声音发颤:“我……” 刘青松取了地上的竹笼,道:“放心,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我也不会亲自动手,就让它代劳吧,为了让你体面而不被怀疑的死掉,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抓到的!” “是毒蛇!”许云杰惊恐的叫道! 刘青松点点头,叹道:“是啊,我原本是想你失足坠崖,但万一没摔死岂不是不妙?再说了,在山里被蛇咬了,中毒死了,还正常一些,看在小眉的份上,我发发善心,让你晕过去,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说着他从背后取了长弓,道:“这把好弓算是我给你的陪葬品吧!” 许云杰见刘青松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全,自知无幸,他不甘的闭上眼。 耳听得风声飒然,随即后脑一疼,他晕了过去。 不久之后,刘青松确定许云杰已经死了,才把弓箭放在他身旁,提着竹笼,牵着刘柒柒的马匹,从山道上向前而行。 …… 一刻多时辰,刘大孝带着十余骑兵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现场! 只见许云杰已经死去不久,他手中捏着一条黑红色的毒蛇,那毒蛇的头都被捏瘪,而许云杰手臂处的牙印显示出,他中毒而死就是因为那条毒蛇的缘故。 一匹马在旁孤孤单单的喝着水,嘴里打着响鼻! 刘大孝目光看向许云杰身旁的长弓,取了在手,背在肩头,看着死去的许云杰,心中在想要不要让这天杀的狗贼暴尸荒野! 其他的骑兵也都眼珠发红,若不是刘大孝阻止,恐怕许云杰死后也得遭罪! “便宜这狗贼了!走!带回去!” 刘大孝让人把许云杰尸体绑在那匹马上,又风尘仆仆的折返而回。 虽然耗时很长,但其实离京不远,主要是刘青松一路上带着刘大孝等人兜圈子,是以,等刘大孝回到大黄庄的时候,天才刚刚黑。 朱由校月娘等闻讯赶来了! 而大黄庄的庄民们听说抓到了谋害黄晓的凶手,也都是群情汹涌,很快现场就围得水泄不通! 人人都叫喊着要把许云杰鞭尸挫骨扬灰! 朱由校及月娘等都识得是许云杰,无不心中恼恨! 也更加认定此事是许显纯所为。 庄民们的心情朱由校能够理解,但却也不能任由大伙那样干! “来人,带他的尸首去诏狱交给何彪,让许显纯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两个侍卫,带着许云杰的尸体飞奔走了。 北镇抚司诏狱里,魏忠贤枯坐在草席之上,目光流露出思索之色。 而不远处刑房里,许显纯的惨叫声不时传来,在这阴森黑暗的牢房里更显得可怖,魏忠贤听而不闻,而旁边的监牢里,崔呈秀父子俩则是吓得浑身哆嗦。 “干爹……这可如何是好啊!”崔呈秀颤声叫道。 魏忠贤不语。 “许显纯真是糊涂呀,我私下里也劝过他好几回,他都答应得好好的!他自己作死不要紧,可害了干爹我和一家老小啊!可怜我崔家几代单传,现在却要断子绝孙,造孽哟!” 崔呈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魏忠贤却似没有听见一般。 崔品华烦躁起来,“爹,你歇歇好不?自打进来了就没有消停过,您不累得慌吗?” 崔呈秀心中火起,正待要张口喝骂,朦胧中见到儿子头发上沾染了几根稻草,心中蓦地涌出一股慈爱之情,伸手去掉了稻草。 长叹一声:“为父已经是知天命之年,死了也就死了,我儿方风华正茂,唉!惹上这无妄之灾,为父心中不甘呀!” 崔品华见父亲一股颓然的气息,劝道:“爹也不要太担心,也许陛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不然怎么只是拷打许显纯,而不对我们用刑?再说了,现在黄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半刻咱们没多大的事。” 崔呈秀没再言语。 魏忠贤却突然开口了,说:“崔小子说得有几分道理,陛下没有下命令,咱家和你们都暂时无忧,不过许显纯就难说了,若咱家猜得不错,他估计活不了多久,说不定,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崔呈秀大惊失色,道:“干爹,这是为何?陛下不是让何都尉拷打许显纯,让他交出黄晓的下落吗?如何会这么快动手?” 魏忠贤冷冷的笑了笑,道:“枉咱家平日里还当你能堪大用,现如今看来,咱家的眼光也不咋地,许显纯是什么人,你难道就不知道?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这样用刑一天一夜,他为何能扛下来?” 崔呈秀被魏忠贤说得脸红耳赤,若是平时,他就得默认下来,但此时魏忠贤和他一样身陷牢狱,自身难保,说不定连命都得送掉。 是以,他敬畏之心大减,心中不服,道:“他儿子许云杰畏罪潜逃,许显纯或许是为了儿子的安危,才不招供。” 魏忠贤呵呵笑了笑,眼眸里却一片冰凉,全无丝毫笑意,“咱家也希望是这个结果,就怕许显纯是想招而没有什么可招,这就有趣了!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崔呈秀讪讪的随着笑了笑,正待说些场面话,耳听脚步声响起,夹杂着许显纯低声的惨呼声,不断的近来。 崔呈秀起身趴在铁栏栅上,朝外看去。 只见通道处,火光闪动,两个狱卒抬着一块木板,在何彪的带领下越走越近。 一行人越走越近,很快就经过崔呈秀的牢房,崔呈秀趁着火光朝木板上看去,只见许显纯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断的申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