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他
在曾丽裕身上,曾丽裕也不负所望,才学品行样样出众。
他自认女儿比那只知道做木工雕刻的曾丽祥强上千百倍,就因为该死的长幼嫡庶而屈居人下。若是曾闻舒的亲事再跟着横插一杠,刘侧君还能有什么盼头?
旗舒砸瓷器的声音从院子另一侧传来,砰地一下,吓得刘侧君和孙礼公均是一颤。
刘侧君揉着额角:“一刻也不安生。”
孙礼公小心观察主子的脸色,也不敢像昨天那样劝说刘侧君去哄曾旗舒了,而是吩咐小厮去曾旗舒屋里看看。
孙礼公上前为刘侧君按摩头部,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家主只是想跟广安侯府结亲,结亲的人选是三公子还是旁人都不重要,咱们四公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刘侧君叹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旗舒也是我的孩子,我受够了做侧室的苦,不想让他日后遭罪,广安侯四个孩子,世女才比旗舒小了六岁,嫁进去处处受到掣肘,哪里是享福啊。”
孙礼公跟着发愁,又劝道:“广安侯这个年纪最会疼人了,要是四公子抢走亲事就能帮衬丽裕小姐了,只要小姐出头,日后您和四公子何愁没有依靠。”
刘侧君沉默一瞬,还是摇头:“不用劝我,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只要这门亲事还没成,总有别的办法把它搅黄。”
院子另一侧应景地又碎了个瓶子,刘侧君看向那边,叹了口气。
曾旗舒将过来打探的小厮关在门外,随手抄起瓷器砸到墙角。
屋里两个小厮正用砸核桃的小锤子,锤打一个约有手臂长的竹筒,咚咚的敲击声被摔瓷器的脆响盖住。
竹筒里面藏着画,但画轴卡到了竹节间的接口处。
小厮们费尽力气、小心动作,砸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把画完整取出来。
曾旗舒将桌面上的琴推到一边,宝贝似地把画展开。
画中少男低下头温柔浅笑,一身嫩粉的衣裳,打扮得娇俏可爱,同色的花瓣飘飘扬扬,飞在四周,正如初见的场景。
画顶上盖有沈妙如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