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示好
更惨呢? 至于那冬装,不过是她计划里的一环罢了。 但她不会告诉别人她的打算,包括自己的贴身侍女,这丫头跟她太像,利用可以却不是个值得信任的。 红豆思索了会儿:“难道小姐是在顾虑侯爷对您恩重如山,所以因此关心三小姐?” 呵,恩重如山? 谢长乐露出一个满含讥讽的笑意。 若真对她好会让她住在偏院而不是单独为她拨一处院子? 那日在门外她听的一清二楚,老东西说绝不会让她压了他的亲生女儿去。 她偏偏不会让他如愿。 谢长乐伸手抚上披风温暖柔软的绒毛:“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只是没想到今日还会有意外收获。” 这件披风可是谢长安亲手送到她手里的,不利用起来可太对不起她一番赠予了。 她天真无邪的笑道:“不是挺有趣的吗?” 谁要她穿过的衣裳?把一件旧衣赠送给她难道不是在羞辱她吗? 红豆赶紧颔首,压下心底的疑惑,乖巧道:“奴婢明白了。” 翌日,未时。 一封信被秘密送往宫中。 宫门处,一个家丁打扮的矮小男人在城门守卫的耳畔耳语了几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那守卫眉头一皱他就很上道地塞了一个钱袋和一封信到他手里。 家丁奉承道:“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还请诸位大人笑纳。” 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钱袋里,里面发出银锭互相碰撞的声音。 他与其他几个轮值的官兵对视一眼,这才收下信摆了摆手让家丁离去。 家丁走后,他心情大好的道:“哥几个!有人送酒菜钱来了!” 其他几个轮值的守卫哈哈大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 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几个轮值的守卫身躯僵住,立即收起脸上的笑,赶紧跪地:“参见都尉大人!” 手里还捏着钱袋子和信的那个守卫心里顿时一咯噔,立马转身朝来人跪拜,下意识把另一只手藏在了身后。 来人一身黑色重甲,腰悬重剑,一脸生长茂盛的络腮胡,看不清具体五官。 是都尉统领,朱骥。 朱骥龙眉虎眼,声如洪钟道:“我听说你们这个门的值卫时常收受贿赂,是真的吗?” 众人皆是抖了一抖,拿信那人赶紧开口:“当然是假的,都尉大人!我们怎么敢做那种事?” “哦?不敢?那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看看。” 朱骥冷笑着说。 众人心都凉透了。 完了,这下小命还保得住吗? 既然朱骥都点明了,说明其中的门道他早就摸得门清了。 那守卫顿时满头大汗,背上的汗浸湿了内衫,他颤抖着手把钱袋和信递给了朱骥…… ‘笃笃’ 窗棂下响起规律的两声轻敲,屋子里扶着广袖在宣纸上作画的男子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眼中被人打扰的不快稍纵即逝。 祝楼抱拳道:“殿下,应该是送信的人,我去看看。” 他走到窗边推开两扇木窗,墙根处有人似乎对他耳语了什么,祝楼脸色瞬间大变。 阙珏瞧着这处,被他迅疾的变脸挑起了些许兴趣。 片刻后,墙根下的人悄然离去。 祝楼绿着一张脸走过来:“殿下,听闻侯府的信在玄武门被朱骥拦截下来了……此事会不会牵连咱们?” 侯府? 又是什么信? 阙珏垂下眼皮:“可知信上是何内容?” 祝楼道:“尚不知。” “见机行事吧。” 阙珏反应并不大,他腕骨轻动,手下的软毛笔遒劲有力在上好的生宣之上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一幅画便栩栩如生呈现在了画纸上。 祝楼望着他,捕捉到他面部极其细微的变化。 阙珏手里还提着笔,垂眸瞧着那纸上,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不由也抻长了脖子凑上去瞄了一眼。 这一眼他差点没把舌头咬断,宣纸上画得既不是山水也不是建筑,而是一个端坐在马车里的姑娘,那撩开轿帘投过来的一眼,活灵活现。 连眼中的惊艳和疑惑都如此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