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道阻且艰
r> 只是途中倒是发生了一件离谱的事。 与他关系有些复杂的石义却是也被调到了驷马坊。 不是像他那种暂时以完成任务的方式借调,而是直接选调,外加走关系,面试,最终登记造册的彻底融入。 这样的方式,比起林末这种临时工,收入待遇方面自然好得多,不过也有缺陷,身份的绑定,注定了其无法再参与灵台宗本宗考核。 距离驷马坊不远,一处中档层次的的酒楼。 下班后的时间,像这种消遣场所,总少不了中产阶级人物的光临。 林末与石义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人头蹿动的长街。 “你的意思是,前面段时间就正常地从青楼耍了一通出来,便直接被打了一顿,将腿给打断了,最终床上瘫了这么久?” 酒杯相碰,林末一饮而尽,有些疑惑。 “......”石义同样一饮而尽,将杯子往下晃了晃,却是沉默了下来。 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起以往,确实少了几分锐气,没有之前的桀骜。 “哈哈,是啊,你也觉得离谱吧?”最终长叹一声,脸上难掩的萧索。 “其实这样也好,要是真正进了灵台宗,层次一高,这类事件反而更多,让人不得清闲,一刻也停不下来变强的脚步, 而报名参加灵犀别院的外院,一方面也只是想试试到底在同辈中属于什么水准,二来...呵呵,也是增加些人脉。 如今机缘路断,反倒不如投奔老叔,早点进体制熬资历,说不准也有另一番际遇。” 阐情述理,轻松平淡,好似根本不在意,但仔细听,林末是能从中听出真正的无奈以及面对生活的妥协。 哪有之前一丁点,桀骜不驯,谁都敢碰一碰的样子? “知道是谁干的吗?意外还是有人刻意所为?”林末轻声道。 一边说一边倒酒。 “应该不是意外,毕竟我不傻,当时虽然傲气,但也会见人下菜碟....”说到这,石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说到刻意所为,起初我还真有几个目标。” “谁?”林末问道。 “江...景。”石义一字一顿,低声说道。 “从利益纠纷来看,他与我境界层次相同,报的也是灵台一脉,我俩算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你除外,你丫的简直是个变态。” “只是就在我准备查找线索时,那家伙竟然也被人下狠手了,而且更狠,直接被拍成肉饼,人都没了,一下子让我有力无处使。”石义叹息。 林末一怔,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附和着叹息,继续倒酒。 其实说实话,石义的遭遇,还真有可能是江景那小子干的。 毕竟其有过前科,将他逼走后,还不肯放过。 只是人死如灯灭,也算付出了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来继续喝酒,以后我俩怕是喝不到了。”石义笑着说道。 林末继续默然。 “喝。” 两人杯子再次碰一碰,各自再次一饮而尽。 明明喝的都是酒,个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今后林末继续上山修行,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云中雾绕山中苦修,追寻武道高深处。 而石义却只能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枯燥工作,忙碌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即使有志武道,也抵不过琐事的烦扰。 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两人一直喝,再次喝了两壶酒方才停歇。 林末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也有些苍凉。 武道路漫漫,从来不是你想练就一定能练的,生活的压力,天赋的困扰,以及恩怨仇杀, 其间种种都会成为一道道拦在武道路上,难以轻松跨越的难关。 而消失在人群中的石义,与其说是个独立的个体,反倒不如说是千千万万个平凡武夫的缩影。 ‘武道路长,道阻且艰?’ “武道路长,道阻且艰。” 林末轻声自语了一句,语气更加坚定。 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成林,各自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过好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同样如此。 只不过,重活二世,获得天赋珠的他,势必要去那世间的最顶端,看看真正大好的风光。 林末心中一片平静。 转身加快脚步,如一滴水,融入海潮般的人流之中。 ........ 另一边。 再找寻数日工作,被坑十数次后的王守义,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无奈回到了住所。 打开门。 李玉秀与其余几个还在会所上班的少年正坐在院子里,吃着顺回来的点心,彼此说笑嬉戏,看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玉秀,甲,乙....” 王守义挨个轻声打了招呼,走进房屋。 屋里还有几个人,正在闭眼休息,那是操劳过度的体现。 虽然白鸟会所一直提倡卖艺不卖身,但鲜少有人像王守义般坚守自身底线。 毕竟陪酒来钱快,陪休息,来钱更快。 而就在他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院落里的李玉秀掀开门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不时拿余光扫视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事吗?玉秀。”王守义问。 李玉秀勉强笑着点点头,看着王守义,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 “那个守义啊,童呈他们托我来问,那个你房子的租金多久交一下?” 说着便低下头。 王守义听到这话,有点觉得奇怪,疑惑地看向身前的人, “房租不是前几天才交了吗?” 这才是月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