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大皇子的白月光
何妙菱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着这位夫人,见着了大皇子,不光没有起身迎接,反而红了眼圈,将纤柔地身子转到一边去:“你是有皇子妃的人,还总来找我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在外养的玩物吗?” 说罢,便抖动瘦弱的肩膀哭起来,湿了素白绣着雅致梅花的手绢。 一向狂妄的大皇子,却丝毫没有为她的无礼感到生气,反而焦急走了过来,轻柔地扳回她的身子:“不要胡说,你我长相厮守了六年,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变。” 那女子仿佛很委屈:“说这些做什么,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拖你的后腿,只是,只是当我让自己死心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来找我。” “我如今成了这样的人,不如一死了之,也省得被人知道了以后,会成为你的污点,我……我只是可怜孩子……” 她娇容上布满了泪痕,与枸莺莺是完全不同的韵味。 枸莺莺是一个十分美貌没有自我的空壳美人,被真正养成一个可供男人摆布玩弄的美人。 而眼前的美人,比枸莺莺姿色还差两分,但是一身白衣楚楚可怜,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宁折不屈的骨气,更让男人多了几分赞叹和怜爱。 “都怪我,若是当时我娶得的人,是你,就好了。”大皇子周景和不忍心心爱的女人伤心,十分懊悔。 “不要说这些傻话,当时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了,那一夜,也……也只是误会,你不用管我的。”美人娇弱,如此哽咽道。 何妙菱来时,调查过这个女人,她叫梅诗韵,祖籍辽州的,家中行商,将她嫁给了本地知县之子,这知县是京城北安侯府的嫡出三房老爷,嫡子也是侯府的孙子辈,也很受重视。 嫁了北安侯府三房嫡出三少爷,梅诗韵一个偏远地方的商户女,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却不成想,两人成亲才一年,在回京探望祖父祖母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京城了的一处密林里,竟然遭遇了劫匪。 梅诗韵的丈夫当场被一剑穿胸,她险些被拖到一旁的小树林里,就在这个时候,大皇子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再详细的,就不知道。 梅诗韵被北安侯府的人安排在这里,守寡。 而大皇子隔三差五偷偷前来幽会,肚子里号称是丈夫遗腹子的梅诗韵,生下了一个儿子,其实是大皇子的血脉。 何妙菱悄悄地撤了。 回去跟疾风讨论起来:“这第三任的大皇子妃,其实是她的小姑子?” 疾风点头:“是。” 何妙菱秒懂,大皇子真是野心勃勃,她就说,怎么前两任的大皇子妃娶的都是身份低一点的官家小姐,怎么第三位娶的是二品大员的嫡女,原来,是故意的。 到时候等他成了事儿,北安侯就是知道大皇子和自己府上长期守寡的侄儿媳妇勾搭的事儿,也只能因为自己女儿还在大皇子的手上当皇子妃,而选择忍气吞声。 大皇子妃她知道自己的婚事,其实被挟持,甚至给这么一段不堪的感情当障眼法的吗? “大皇子妃轻易不出门,看来我得想办法接近一下北安侯府了。”她说。 何妙菱心里有事儿,但是也没有忘了催何姑妈还钱。 何姑妈被逼的嘴角都长泡了,冲着何老太太哭个不停:“这是要逼死我,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她又花不完,从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给我们花,又怎么样了?” “她就这样吝啬?娘,我又不是外人,我是她嫡亲的姑妈啊。” “珍珍好容易又订了人家,我已经透露了,压箱底的银子至少两万两,现在好了,两百两都拿不出来,珍珍要是再被毁了亲事,这辈子就只能当尼姑去了,呜呜。” 何姑妈是真的伤心了。 何老太太被她哭的心烦气躁:“你说你,明知道她是属铁公鸡的,你还敢偷她的银子,你是疯了,现在你让我怎么办?她以后是太子妃呢,我这个当祖母的都不敢给她脸色看,我怎么替你说好话?” 她这个女儿,简直不记打。 “娘,你想想办法,帮帮我,这事儿就让她算了吧,这事儿要是她抬抬手,以后我拿她当亲生女儿疼。”何姑妈对天发誓。 何老太太却不信她。 “这事儿我没法管,你也别只是求我,你这段时间弄钱的时候,你家老爷不也是沾了甜头?你问他要去,能凑一点是一点。”在何老太太看来,至少有个还钱的态度,说不定孙女何妙菱的能放她一码。 何姑妈提起自家老爷,就觉得心寒,咬牙切齿地骂道:“那没良心的东西,看着我在娘家什么也不是,立马胆子就大了,天天窝在尤娘子那里不回来,我的孩子们就像没有爹一样。” “娘,他还有脸替自己的外室子问我要笔墨钱,无耻!” 何姑妈骂的难听,何老太太却是听腻了,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有事儿,你跟菱儿自己说罢,我是不管事儿了。” 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留着这条老命看孙子何智元将来长大成人以后,娶媳妇,再让她抱上了重孙子,何家后继有人,她才能死而瞑目了。 亲娘不管她了,何姑妈哭道:“娘,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亲生的啊,何妙菱只是沈涟漪生的,你怎么不分亲疏?” 何老太太差点被气死:“她是沈涟漪生的,不也是玉成的亲生女儿?不也是我的亲孙女?” 这说的是什么话。 何姑妈被骂的狗血喷头,哭了一会儿,何老太太只是不理,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爬起来。 出了门,怕丢人,她又擦干净了眼泪,才走出老太太的院子。 她看着周围自己熟悉的一切,这曾经是她的家,就因为她嫁出去了,她就是外人了,何姑妈觉得自己真的太可怜了。 正低落地走在路上,身边伺候的丫头都不敢靠的太近,妙依正好提着篮子路过,忙行了礼:“给姑太太请安。” 何姑妈回过神来,看到的是妙依与何妙菱神似的一张脸。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