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安淑荣的痛苦
郑家是文人重臣,是天下学子最仰慕的文豪世家。 若说太阳府的傅家,是本地的百年望族,名门世家,那一片学子们求学的必经之路,或者是跳板,那郑家的在文学上的成就,就是这些学子们的终点。 多少书册都是由郑家历代的文人为首,而编著出来的。 沈承业体弱多病,唯有在读书上,才能替自己在侯府巩固地位,求得一个好的前途。 而郑府当年能和永兴侯府联姻,是因为在武将中影响力太小,也存着拉拢的心思罢了。 后来,郑云姝聪明温柔,贤淑得体,沈承业斯文俊秀,彬彬有礼,两个年轻男女才渐渐产生了感情。 总之,世家大族之间的婚姻,不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事。 大皇子对他妻子动手的话,他就要考虑一下大皇子妃背后北安侯府的感受,如果他没有考虑,只能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有犯病了;二是安淑荣外强中干,吃的苦根本没有告诉娘家。 郑云姝此时已经好奇了:“好好的,你怎么问起她来?” 何妙菱思忖片刻,才静静看向了安淑荣:“那不是听说,那是真的,不光是打一个耳光那么简单,我听太子殿下调查过,就是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还会被掐脖子,差点死掉。” “而且,前两个皇子妃的死,是真的病死的,还是被打死的,也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郑云姝狠狠吃了一惊,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怎么会这样?” 在安淑荣和大皇子完全没有牵扯的时候,两人也听过大皇子行事暴躁的传言,会打人的,都有点害怕。 当安淑荣在得知大皇子一片深情来求娶她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想象不到这份噩运竟然降临到她的身上,她哭了很久。 她想安慰她,安淑荣却含泪对她笑着说:“我没事,我……我这是高兴的。” 但是她哭的真的很伤心。 成亲不是儿戏,事关女子一辈子的终身幸福。 北安侯府又不穷,她从没有想过要嫁给大皇子增加什么显赫的身份,只想嫁一个斯文儒雅的相公,两人就算感情不够深厚,丈夫有好几房妾室,但是只要夫妻两个做到了相敬如宾,就可以了。 她怎么敢冒险嫁给据说暴戾无情的大皇子,去赌一下,他一定会为了她改变自己暴躁的脾气? 想到自己过去和安淑荣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友情,她忍不住哭了。 怀孕的人,本就情绪容易波动。 何妙菱不想让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说道:“大皇子行事暴躁,这次又污蔑太子殿下用咒术暗害他,才让他屡次发狂,皇上让太子殿下拿出自证清白。” 郑云姝顿时变了脸色,紧张地看着她。 如今她嫁到了永兴侯府,也算是跟何妙菱是一条船上的人。 何妙菱会对她这么好,除了两人投缘,也是看在对她不错的表哥沈承业的身上,说句直白的话,以后她还指望着何妙菱当了皇后之后,能替永兴侯府和郑府更多一分保障。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从前的闺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大皇子妃不是一直都病着吗,你就说探病,她如果拒绝了,咱们就直接去,我想,大皇子府的人,总不敢把我们都拒之门外吧?”何妙菱心里存的就是强闯的心思。 “要,要真的不让我们进呢?”郑云姝性情文雅端庄,还没有做过这样冒进的事。 “放心,到了那个时候,怕丢人,怕被人多想的,一定是大皇子,他肯定会让我们进去,想想我的身份,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我到了大门口,都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心里有鬼?”何妙菱轻笑起来。 何妙菱胸有成竹,郑云姝便也放松下来:“好,那我就听你的。” 两人谈了许久,时间一瞬就过去了。 只是沈承业也还没有回来。 郑云姝抱歉地说道:“一直都是这样,要不,我叫人去看看。” 何妙菱摇头:“没事,这几日我们还会常见面,到时候遇到了表哥,我再和他说,也一样。” 郑云姝心想着,不经她的转述,那一定是必须面对面说的大事了。 何妙菱告辞回去,郑云姝送了她离开,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不由忧心的想到,不知道这次是能帮了安淑荣,还是会给她带来麻烦。 但是想一想何妙菱的为人,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郑云姝这样一想,才想开了。 她开始按着何妙菱的话,给安淑荣写帖子。 仅仅只是一个帖子。 大皇子府上,大皇子妃安淑荣还没有见到,就先到了大皇子周靖赫的手里。 他拿着帖子来找安淑荣:“你不是说了,不跟郑云姝来往了嘛,这帖子是什么回事?本皇子平生最厌恶有人对我阴奉阳违,就是我的皇子妃,也不行。” 说罢,他将帖子丢在地上,一把抓住了安淑荣的肩膀:“你想死,是不是?” 此时,刚刚安淑荣才三岁的儿子就在一旁的床上玩耍,见了父亲发怒,顿时吓哭起来。 安淑荣眼角和嘴角都有青紫的痕迹,她已经够小心翼翼了,终日带着儿子龟缩在这个小院里,大皇子府的时候,她一概不敢过问,因为一旦让人觉得她是皇子妃,大皇子必定就要羞辱她。 “你以为本皇子是喜欢你,才娶你的吗,真是可笑,本皇子只是看你老实听话,才娶了你的,要不然,凭你也配当我的皇子妃?“ “把你这副嘴脸收起来,你这等肤浅的女人,别以为坐在我的皇子妃的位置,就真以为你才是该坐的人,你不配!” 哪怕新婚之夜,大皇子也没有与她洞房花烛,而是不知去向,府上的管家,还让她少问,不然,惹得大皇子生气,谁也帮不了她。 她根本想不到,她身为皇子妃,为何还不能问一下自己丈夫去向,甚至她打听到,那晚上他是穿着大红色的吉服不见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