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
少女死死地咬住下唇,忍着还未消去的疼痛,右手紧握着那把短刃。 这次,桑时昕没有再为自己设结界。 而是用那看起来软绵绵的短刀直接与姜姒姣的冰剑对抗。 看准冰剑的来处,少女眼疾手快,将那些冰剑悉数从中划开。 “用毫无灵力注入的短刃对抗姜师姐的冰剑!这可是直接赌上性命了啊!” “十把冰剑!居然被这毫不起眼的短刀截断了九把!可想而知……这凌云宗小师妹的内力是有多深厚!多么恐怖的存在!” 听着台下一阵骚动,姜姒姣嘴角微勾。 呵,她的冰剑,哪是区区废铁便能截断的。 桑时昕连劈九把冰剑,体力几近透支。 眼看着最后一把冰剑向她飞来,右手颤抖地举起,准备对接最后的攻击。 哪知这把冰剑没有向之前那般被她的短刃截断,而是坚不可摧,势无可挡。 姜姒姣为了留她一条活路,将剑锋稍稍偏转一些,刺在了离心口偏左的肩胛处, 冰剑这回没有以灵力形态打去,而是以冰锋的实体,活生生从少女左肩处刺穿了去。 剑既落地,桑时昕应声而倒,一大片鲜血片刻间染红了少女的半边身子。 “小师妹!” “时昕!” 凌澈和容齐双双起身,飞身到擂台跟前,却被灵波宗的人拦了下来。 “二位仙友,试仙大会有规矩,在比试没有结束之前,任何其他人不得上擂台。” 这人说话客客气气,温温和和,没有冒犯和针对的意思。 这的确是试仙大会的规则,数百年来皆如此,无一人去破戒。 高座上,桑夜放在扶手上的拳头捏紧了些。 但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桑时昕趴在地面上,感到全身都刺骨的冰凉。 喉咙中的腥甜一股一股不间歇地往上涌,血色与红衣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少女的脸贴在地上,看见远处一双白净的靴子立在自己跟前,头顶传来清冷而怜悯的声音,“桑师妹,对不住了。” 桑时昕虚弱地喘着气,静静听着周围嘈杂的人群一阵骚动。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凭什么…凭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 生在整个大陆最厉害的宗门中如何?亲爹爹是凌云宗的掌门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毫无攻击灵力的废材!为千人怜惜,被万人嗤笑! 桑时昕心中的恨意渐起。 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眸,却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一袭白衣,出尘不染污浊的男子。 萧憬? 男人站在一众人群中,眸含痛惜,心疼地望着她。 就在此刻,少女的体内不知从何处,忽而升起一股强烈的力量,迅速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刹那间,她的骨血如同新生。 桑时昕纳了闷,但方才胸腔中的恨意未减,来不及多想,抄起手边的短刃,翻身而起,直直向姜姒姣刺去。 不只是姜姒姣本人,台下的看众全被她这忽如其来的起身惊了一跳。 姜姒姣被她这来势汹汹的进攻逼得连连后退。 桑时昕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幻化出任何灵力武器。 几招连攻,加上姜姒姣没有还手的时间,那把本被所有人不看好的短刃,已经架在了女子的脖颈处。 短刀的利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刺眼夺目。 刀刃已经将姜姒姣的脖子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小口。 小血珠从伤口缝隙中渗了出来。 胜负已分,全场哗然。 判官走上擂台,停在二人中间。 细细端详了抵在姜姒姣脖子上的利刃锋芒后,这才敢下定言,“试仙大会擂台局,首场比试,凌云宗桑时昕胜!” 高座上的掌门和台下的看客全都懵了。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 直到人群中传出一阵清脆的掌声,桑时昕循声望去,是他。 萧憬站在众人之间,第一个站出来为她鼓掌,眸中含笑,与她四目相对。 另一边的凌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接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都快把手拍烂了,嘴上还大声的朝台上喊着着,“小师妹!你太棒了!小师妹!” 周围的观众这才跟着二人的动作,稀稀疏疏的拉起了一阵掌声。 此次败阵的是主办方灵波宗的掌门之女啊,赢的是个与姜姒姣实力相当的也就罢了,他们众人也能毫不吝啬地鼓掌,去恭贺这位打擂成功的女子。 可这赢的人偏偏是整个大陆人尽皆知的废材。 尽管她是凌云宗掌门的女儿,但大陆以武为尊,没有法力,便什么都不是。 桑时昕听到凌澈的声音,望向他,开心地举起手臂挥了挥。 狠狠地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少女将眸子转向高座上的亲爹,勾唇一笑。 桑夜一直紧握在把手上的拳头逐渐松开,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一场擂台赛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桑时昕感到身子骨有些软,应该是方才灵力消耗太快,有些虚脱。 捡起地上的长鞭,回到凌澈和容齐身边,二人赶紧扶着她坐在了冰椅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穿骨而来,叫桑时昕的经脉舒畅了不少。 “小师妹,姜姒姣没伤着你的心脉吧?” 凌澈慌慌忙忙地蹲在她身边,神色焦急。 桑时昕默默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没有,五师兄,你的雪藻可保护着我呢。” “时昕,你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先离开此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