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故人
,正是!”他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刚才他的言辞有些过分,他刚才做了什么?竟然在言语中将这位主事与匪徒们相提并论。 他看着面沉如水的成泛,只求面前的主事忘了这茬。 “既然是山匪,为何一开始没有提出这个可能性?”得,之前那茬又过不去了。王灿为自己最开始的粗疏应对而有些后悔。 他嚅嚅道:“下官在这边任职不久,只是听说过她们的事迹,并未实际处理过。”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当时的县令将这个问题踢给了舒和县县令而已。 但看着成泛毫无情绪的眼,他只是低下头,问道:“那现在主事要怎么做?” 成泛一挥马鞭,王灿只觉似乎这一甩手间,空中似有火星四冒。 随后,那鞭子的另一端便对着了他,他听到年轻的主事道:“你去开路,领我们过去。” 有两人下马,换了伍七翻身上去,那两人便带着余下的随从往最近的驿站行去。 这次就由伍七和王灿带路,灯提得更高,一行人穿行在窄路上而去。 * 成泛坐在马上,一边看路,一边沉思。 方才王灿被她指着马鞭要求带路,脸上是不可置信:“主事真要过去?” 成泛不耐烦他的磨叽,点了点头。 王灿神色如同天崩地裂般:“可是那群人都是女子!” 成泛蹙眉,喝道:“女子又如何?!”手上鞭子摔得猎猎作响。 伍七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那王灿捂着脸:“可据说她们会把自己走上山去的俊俏男人留下,狠狠折磨!” 成泛马鞭归位,嗤笑道,“得了,带了路回去再做美梦也不迟。” 可是,成泛却觉得这群人的描述有些耳熟。 但肯定不是前一世遇到的那批山匪,这些女匪在西京西南方向,而她当时是在东边临江处的山林里遇到的匪徒。只要穿过山林再坐上船顺江而下,她就到了赵国的疆域。 可有人不愿意她那么顺利,尽管她已经成为输家,落寞地离开了西京。 成泛无意识地指甲掐住掌心。 那群人似乎没有特征,且能感觉到全为男子。不像王灿所言这些几乎都是女子。 再者,五颜六色的布。 成泛脑海中有影影绰绰的画面,似乎是在破旧的庙宇当中,除却她,还有另一个女子。俱是双手双脚绑起,再捆在廊柱之上。 那女子看不清面容,头发披散,个子不高。 最开始那女子骂天骂地,足足两天,到第三天时,有人来送餐,给她喂饭。 女子撇开头:“你家主子唤你来,是来看我死没死?” 那人道:“主子宽和大度,只要您向她认错,定有再次潇洒的时候。” 女子不屑:“认错?去像狗一样弯下背脊么?”她唾了他一口,一字一顿道:“死、也、不、会。” 随后是拳脚落于身体上的沉闷。 她在一柱之隔,问道:“你还好吗?”自然是不好的。她方才分明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那女子却低笑着,声音回荡在这破败的大殿中,“好得不得了。你信不信,我要是真的认错了,死得还会更惨些?” 她不语。因她也被卷了进来,她还不知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 “喂,你叫什么?” 她犹豫一下,回道:“徐真娘。”在这里,她必须咬死自己就姓徐名真,或许才有一条生路。 “那徐真,我们来合计一下,怎么逃出去。” “若出去了,那花布就给你,你拿去号令我手下的人。” *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王灿过来,眼扫着那里:“主事,到山脚了。” 成泛抬头,山色苍茫,在这夜晚显得沉默而高大。 “那亭子处有女子。”王灿犹豫,“要不,主事当先?”他家里还有娘子,不想不明不白上山去。 成泛嗯了一声,翻身下马,提着灯走了上去。 那亭子却小,只容了一人,那女子听到成泛脚步声,懒洋洋地抬起头。 “喂,你叫什么?” 成泛便笑了,眼里闪过一点微光。 那女子嫌弃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不说话只在那里笑,大半夜不嫌瘆得慌?” “我叫李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