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水
来。 昨天的猎物家里留了只山鸡,灶房的地上有一堆毛栗子,她可以炖一锅甜栗鸡块送给婶子。 在后院刷干净碗筷,李玄玘端着来到灶房,发现倾婳蹲在厨房角落发呆。 “怎么了婳婳?” 倾婳指着毛栗子,这东西要怎么剥呢? “你想吃这个?”李玄玘拿了柴刀过去,给每个栗子开了口,“还要下锅煮熟才能吃。” 灶口还有热灰,李玄玘塞了把干草,火很快就烧起来。板栗下锅加水,约莫焖上一会儿功夫。 李玄玘牵着倾婳回屋。 屋里的箱笼上放着那两匹棉布,李玄玘过去,从豆绿色的布里摸出一把碎银和铜板,“婳婳过来,这是今天卖猎物的银钱。” 倾婳坐在床边,闻言偏头疑惑地看着阿玘,“给我吗?”她指着自己。 李玄玘点头,“婳婳管钱。” 倾婳眼睛亮了,站起来要过去,走到一半想到什么提着裙子跑出去,不多会儿抱着个木盒子回来。 李玄玘把碎银和铜板放进去,“以后家里就是婳婳管账。” 村长家就是婶子在管钱。 他们家也一样。 倾婳抱着盒子开心地弯起眼睛,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是李玄玘强行把人抱上床休息。 “婳婳快睡,下午还要去抓鱼。” 倾婳一想是哦,赶紧闭上眼睛,抓着阿玘的袖子沉沉睡去。 当午热气腾腾。 倾婳睡得小脸红扑扑,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眉心不自觉蹙起。恐怕把人热坏,李玄玘探着身开了条窗缝。 窗外大槐树的阴凉随风摆动,丝丝的凉意顺着缝隙爬进来。 倾婳眉眼舒展开来,蹭蹭脸颊继续睡得香甜。 李玄玘小憩半晌,睁开眼轻手轻脚离开寝屋,来到灶房开锅盛出板栗,一颗一颗剥出来,等婳婳醒了就能吃。 去寝屋的窗户看一眼,婳婳还在睡,李玄玘收拾两人换下来的衣衫去后院洗净。 倾婳醒来已经是半下午,迷迷糊糊坐起来看了眼身旁。 阿玘不在。 倾婳揉揉眼睛,下床走到门口,视线在院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西屋檐下的阿玘身上。 李玄玘正在擦拭弓箭,这是柳叔捡到他时他手上握着的,还有一把长剑,只不过那把剑断在了土里。 余光瞥到一抹绿色靠近,李玄玘抬眸,嘴角含笑,“婳婳醒了,栗子剥好在灶台上。” 倾婳多看了几眼阿玘手里的弓箭,阿玘要去打猎吗? 李玄玘注意到倾婳的目光,朝她伸手。 倾婳迟疑片刻,握住阿玘。 李玄玘微一用力,将倾婳带入怀中放在大腿上,圈住她的细腰,“试试看?” 靠在阿玘胸膛里,倾婳不自在地动了动。 对弓箭她还是很好奇的。 京城官员贵族每年都会随皇上去郊外狩猎,到了年纪大小姐也会参与。听说将军府的小姐每年都是头名,会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贵女们都羡慕得紧。 将倾婳整个人圈在怀里,李玄玘牵着她的手搭箭拉弓,,瞄准不远处槐树的枝条。 倾婳微睁杏眸,感觉到手中弓弦紧绷,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力气肯定拉不开。 ‘嗡——’一声,倾婳下意识闭眼,竹箭离弦而出,擦着槐树枝飞过去,斜插在地上。 倾婳遗憾地跺了跺脚。 李玄玘失笑出声,惹得倾婳瞪他一眼,推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气呼呼跑过去拿竹箭。 “婳婳小心别摔。”李玄玘犹嫌不够,多嘴一句。 倾婳想到自己两次险些跌倒,还都是被阿玘救回来的,鼓着腮差点气成河豚。 阿玘太坏了! 人不可貌相。阿玘眉眼俊朗气势凌厉,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一肚子坏水。 一肚子坏水的李玄玘见倾婳不肯搭理自己,去灶房端了板栗出来,“婳婳吃板栗吗?” 倾婳瞥一眼板栗,摇摇头。 李玄玘又问:“那去抓鱼呢?” 倾婳瞥一眼阿玘,点头又摇头。 李玄玘吃了颗板栗,这是去还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