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 这些都是最小生意，但利润极高。 威胁都是平头百姓，闹闹不出大事，都让底下人处理干干净净，李尚文只负责拿钱。 这部分最涉及生，最好管。 商量下来，东宫黑产卢令蝉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不可能一点不沾手，他们先把黑产清理，假装不敢得罪高层，拿到充足证据后，再直接抓卢令蝉。 擒贼先擒王，太子詹事抓到，直接让他供名单，只要供出来，行贿受贿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部抓交上去，这案子就算。 黑产这边，监察司早就盯紧人，完是一条链子，只要端人贩子窝点，顺着就能找到青楼、赌坊、高利贷。 只要动作快。 大家伙商定下来，不多说，洛婉清当场点人，所有人一起穿上软甲、佩刀，洛婉清在手上缠上千机，直接去监察司之前盯梢地把人端。 七日之内，洛婉清端五个人贩子窝点，封三家青楼，四个赌坊。放三百多人，接十七位妓子诉状，以及由追贷衍生出来伤残案数百起。 战功赫赫，名震东都大街小巷。 她每干最多事就是踹门。 一开始她不想踹，结果第一个人贩子窝点，就是因为她老老实实敲门，导致于惊动里人，从地道从后院到处跑，害得大家追大半夜。 后来她就明白，监察司到人家门口就不该敲门，直接一脚踹开先把人按住，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压下再说。 踹完门最头疼就是抓人，有些人他就只是平头百姓，没有武功，但异常刁钻离奇。 有一位负责放贷老太太，快七十岁年纪，头发都白，极为难缠，她一追上去，老太太就地躺下，没办法送去就医，在医馆里老太太就翻墙跑，然后从后院摔下来，当场摔死。 因为这个意外死亡，导致于她当夜里还得再多写一封文书，专门说明这老太太是怎么死。 怕不小弄死，大家抓人都很谨慎，那些人满大街跑，她一能在东都跑十几圈。 偶尔还能遇到李归玉、谢恒、乃至刚刚升入御史台张逸然，他们坐在马车上和她擦肩而过，甚至还朝她颔首，那一刻，她都恨不得踹翻那辆马车。 尤其是李归玉。 除去儿八经干公务，她还要临没完没刺杀。 她出去喝水有毒，吃饭有毒，抓人时候有杀手拦着，回监察司路上都是冷箭。 一到晚热乎饭都吃不上一口，就一直办案，被追杀，办案，被追杀。 这就罢，御史台还要没完没参奏她。 今日参奏她街上殴打老太，明日参奏她残暴严苛。 监察司司使虽然不用上朝，但都有官阶，她算从六品司使，按照大夏规矩，御史台问责，她就得写文书回复。 御史台闲啊，一参她十二封，她就得写十二封。 洛婉清一向觉得，己是个脾气还算不错人，但忍不住暴躁起来。 这么一连熬一个多月，眼看着案子要收尾时候，她终于得闲，能在早上和谢恒等人坐在一桌吃饭。 她已经一个多月基本没见过他们。 她出去时他们在睡，她回来时他们还在睡。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朱雀瞧着她，第一眼便问：“呀，柳司使，你是多久没好好睡一觉啊，这眼睛黑。” 洛婉清一顿，她突然就有愤懑。 回想到一个月前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她就该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一想，所有人都这么过来，她就冷静许多，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快能睡觉。” “差不多？” 玄山抬头看过来，他少，但是做事沉稳有序，监察司所有内部运转基本靠他。 洛婉清坐到位置上，气虚道：“差不多。” 说着，谢恒同青崖说着来，见洛婉清坐在屋子里，他步子一顿，目光在她上微扫，点点头，便坐到己位置上。 “呀，柳司使，”青崖掸掸袖子，着坐下来，“看来这一个月过得很充实啊。” “托青龙使福，”洛婉清麻木回答，“不错。” “开饭吧。” 谢恒净手，冷淡开口，洛婉清这才注意道：“白离姑姑呢？” “回家探望家人。” 听到这，洛婉清点点头。 白离年纪本上来，上次被李归玉抓过去回来，上伤势一直没怎么好，现下趁机回家看看家里人，是极好。 她思索着，习惯性从白瓷碟中夹东西。 谢恒瞟她一眼，冷淡道：“最近就你一个人干？” “不是，”洛婉清怕谢恒误，赶紧摇头道：“我这里还有三十个人，大家一起干。” “我不是说这个，”谢恒似是有些不悦，“你影使呢？” 洛婉清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崔恒。 她怕谢恒怪罪崔恒，赶忙解释：“是卑职想己历练一下。” “那至少把反驳御史台文书给他写。” 谢恒又她一眼：“这事不必司使操。” 洛婉清闻言，眼睛亮起来，这才想起崔恒还有这作用。 她立刻道：“公子提醒得是，今日各位若是见到他，劳烦大家同他说一声，要是再有御史台参我，帮我骂回去。” 听到这，大家都是一顿。 洛婉清吃得差不多，抓几个包子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