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尽杀绝
要将它们全部杀死?他曾与二师兄一起宰过鱼,也亲手杀过鸡,但现在要对付的可是体型与他相当的狼,他真能做到吗? 鸣珂脑中灵光一闪,松开握剑的手,扶光缓缓升空,射出红光,驱散了院外的黑暗。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谁曾想他们只不过做了一顿烤……不对,是火化尸体,竟引来了这么多狼! 他继续施力,使出所有咒词和法术,红光变得灼热,转瞬间他已沁出了一身薄汗,而狼群也在他的攻势下退却了几步。 狼群见鸣珂这边热浪滚滚气势难破,便分出一小队冲向小院的竹篱。 鸣珂难以兼顾两处,侧身对少女说道:“快拿起火把驱散狼群!” 少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向火堆靠近,然而眼前的火光不断跃动,灼热的气息攀上她的皮肤,她惊惧不已,急忙缩回手,身为草木却要使用火攻,这无异于要将她也当做柴火烧了。 当少女陷入迷茫之际,竹篱外已是狼群涌来,它们毫无阻碍地跨过了装束薄弱的篱笆,只余下三只与鸣珂对峙。 无法使用火焰驱散狼群,少女只得耐心思索寻求解决之法,只见她凝聚周身气息,以竹叶化招,瞄准闯入的恶狼发起一击。 竹叶划过恶狼的前腿,留下一道道血痕,然而这隔靴搔痒般的攻击无法根本无法驱赶它们,少女束手无策地凝视着那一双双紧盯着猎物的狼眼,迫不得已又再次放出数道竹叶。 瞬间,弥散的血腥气息与焦香交织,这气味引得群狼心生狂喜,无法抑制地仰起头,向着夜空中那皎洁明月长啸不止。 鸣珂望向兴奋的狼群与失措的少女,又看了看被已被焚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长叹一声:\"今日,我只能大开杀戒了!\" 他嗓音低沉,带着退无可退的决意,扶光飞回他掌中,随着他周身流转的气息轻轻震动。 头狼不安地低吼了几声,缓缓后退,拉开与鸣珂的距离,前足微倾,腰背压低,已摆好了扑杀的姿势。 鸣珂紧闭双眼,发出一声怒吼,挺剑破空而去。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一把长刀刺入头狼的脖颈,贯穿它的身体后,仍是不停,直接带着狼尸钉在附近那根固定篱笆的木桩上。 木桩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凌厉力道,嘩然之音响遍小院,那一圈篱笆已是全部倒塌。 一身着月白色衣袍的青年恣意飘然落在鸣珂前方,然而鸣珂仍旧紧闭双眼,奋力前冲,直至与那青年相差半步,方才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冲刺皆是无用,亦无法挥剑。 青年看着他,轻笑一声:“怎么?想谋杀你师兄?” 鸣珂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猛地睁开眼:“师兄,你怎么来了!” 群狼见状头狼被杀皆是不停地哀嚎,脚步缓缓后退。 衣袂飞扬间,月魄剑重入云初手中。鸣珂亦手握扶光立在云初身侧,与他各为其守,群狼见此阵仗何敢贸然前进,对着他们狂吠一番,便忿忿然消失在暗夜中。 望着远去的狼群,云初面色微变,脑中剧痛袭来,他缓缓按着太阳穴,双手扶着长刀直插入地支撑身躯,一个几近癫狂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师兄,你怎么了?”另一个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跑了,我还准备大开杀戒呢。”鸣珂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空气刺出一剑。 云初瞧了他两眼,确认他身体完好脑子也跟从前一样蠢笨后,转头环望数刻,扫过那不可名状的一地焦黑,眉目簇然盯视片刻,终抬眼看向那缓缓而来的绿衣少女。 “姑娘是?”云初向着少女问道,视线却稍稍瞟向鸣珂,似是在询问:“你朋友?”。 鸣珂迎上少女,将她引至云初跟前:“我与她也是初识,她是在我们岛上修行的小竹精。” 话毕,他又对着少女介绍云初:“这是我师兄云初,他修为极高身手不凡,先前若是他在场,那道士肯定不敢造次。“ 云初满意地微微颔首,又问:“你们来此追踪仙草为何会引来狼群?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才出口,他即意识到自己问错了人,但此时,鸣珂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表演他发现仙草被盗之后的一连串经历。 云初本想着要关爱师弟,尽力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无语,却在鸣珂演到追着野猪妖来了竹林就忍不住了:“等等!”他转向被鸣珂的表演逗得咯咯笑的少女,“这家伙一说起来就没完了,小姑娘你来讲吧。” 少女却指着自己的唇,摇了摇头。 “你不能说话?”云初感到有些诧异,把手掌放在少女的额上,一团月光似的柔和的白光瞬间将少女包裹其中。 那光芒让她感到身心舒适,仿佛在浸温暖的泉水中漂浮,片刻后,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未几,云初放下手:“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竟完全找不到问题所在,看来得回岛上请师尊再给你看看。”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对少女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一个小小的精怪,不论有何种机缘,也不可能拥有如此醇厚的真气,而且…… 他面无表情地转向鸣珂:“五句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鸣珂翻了个白眼:“五句话!这怎么可能,师兄你还是自己往前翻翻吧!” ……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云初蹲在已经变成焦炭一堆的尸体前:“都烧成这样了,还是就地掩埋吧,嗯…得找几把铲子来。” 此话虽未言明是对谁所说,鸣珂却直接应了,转身进屋。 谁叫他日日跟随师兄,早就被使唤惯了。 少顷,鸣珂将锄头提回院中,在云初脚旁将其直插入地。 云初依旧蹲在焦炭旁,试图将其中的野猪妖的尸体分捡出来,他顺着锄头向上望去,恰好对上鸣珂宛若花猫般的面容。 他强忍住笑意,道:“仅有这一柄吗?” 鸣珂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哪个好人家家里放好几把锄头的?这只有一柄,你若不要,我只得拆散,卖作废铁好了。” 云初起身,拔出锄头,按住鸣珂的肩膀将他押送至逐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