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 钱
这问话里藏着的小心和惊疑,只有见过丽娘的师兄弟三人知道是为什么。 林掌柜:“说是这样说了,我也没见过,不过想必不假。昆灵山能坐上天下第一灵植门派的交椅,灵物种植手段非同小可,不说别的,仅那招‘枯木逢春’的手段,天下就找不出第二家,连枯木都能让它回春,又何况是让花草绽放。” 语气艳羡,话毕又端起酒盅小嘬一口,赞酒好。 高云节又端起酒坛给他斟酒。 翘着脑袋的庾庆又在虫儿双手的摆弄下慢慢躺了回去,却依然是竖起耳朵凝神听的神色。 牧傲铁双脚落了地,扯了毛巾慢慢擦拭健硕体躯上的汗珠。。 同样端着酒盅慢慢抿着的南竹似若有所思,很快又继续追问道:“林掌柜,昆灵山种植了很多兰草吗?” “种植了很多兰草?”林掌柜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不知道,我哪清楚,我又没去过昆灵山。” 南竹咦道:“你刚才不是说无数幽兰顷刻间徐徐绽放吗?” 林掌柜哦了声道:“那不是据说嘛,传言中说的确实是无数幽兰顷刻间绽放,而不是说其它的什么花草。” 南竹又问:“昆灵山这让花草绽放和枯木逢春的手段,是走到哪都行,还是仅在昆灵山内?” 这一问,勾的庾庆和牧傲铁的微动作都冻住了,连目光都不动了,倾听意味很明显。 庾庆更是下意识抬手捏住了虫儿不停动作的手,示意他暂停摆弄自己的脑袋。 虫儿看着他抓住自己手不放的动作,稍微缩了下手,没抽走,悄悄抿了唇,然后就任由他的手抓握着自己的手,趁他看不见自己,盯着他的面目仔细打量。 林掌柜呵呵道:“那个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在昆灵山内。不是说了么,昆灵山是集历代先人之力才耕耘出了一座灵谷么, 是在那座非同一般的采集天地灵气的大阵内才能让枯木逢春, 那座大阵大概是不能带着到处跑的吧, 你说呢?” 南竹若有所思着点头赞同,“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林掌柜目光略凝, 感觉这位的赞同颇显敷衍意味,当即狐疑道:“南兄, 你这话里话外的, 好像很关心昆灵山的灵植手段呐, 你也懂灵植术法吗?” 别说他了,高云节的目光也已经在一个劲地往南竹身上瞟, 师兄弟多年,谁不了解谁?已经是察觉到了老七的问话有点不对劲,那可不是老七一贯的废话啰嗦, 似有的放矢。 回过神的南竹忙道:“没有没有, 就是对这种玄幻的东西感到好奇, 我哪有那本事。” 高云节也貌似漫不经心一句, “林掌柜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他,还不知道他么, 就是啰嗦,什么事都喜欢插一嘴。” “呃?哈哈哈哈。”林掌柜忍不住大笑,笑而不回, 心里默认了,这胖子确实是废话多的那种人。“南兄弟若是喜欢, 不妨趁这机会去昆灵山逛逛,说不定有机会开眼界。” 南竹谦虚摆手, “我哪有那资格。” 林掌柜不然,“咱们年纪虽然大了点, 但这‘朝阳大会’与年纪也无关,只要以前没参加过,修为没到上玄境界的都可以报名参加。也未必要去争什么名次,就是去昆灵山逛逛,须知大派有大派的架子,寻常情况下还真不是谁都能擅闯的,人家这次开门广迎天下宾客, 正是不计来客身份尊卑之时,想看是个机会。” 这话令南竹入了神,也令旁听者神色恍惚。 说到这,林掌柜又忍不住笑了笑, “当然,若是能与天下俊杰一较高下,扬名立万拿下个名次,那奖励也是不少的。历届大会,各方赞助的钱财加一起可不是个小数目,能进前十的,奖励到手都是数以亿计的。” 能说出这话,显然是对这边之前欠账的事略有耳闻。 说到钱,南竹不自然的嘿嘿一笑,摆手道:“扬名立万就算了,人生在世,还是低调点好,钱财够用就好。” 林掌柜差点没乐出声来,很想问问他,你们还低调吗?不说什么天下第一才子和什么小云间的事,刚刚不久前还把锦国排名前十的那个灵植大派给折腾垮了,还好意思说低调? 不过也正是念及此,又反应了过来,想想也是,这帮家伙得罪的人不少,庙不大,得罪的却尽是真神,要不是有点探花郎的家世背景撑着,换别人估计早就被一根指头碾碎了,再公然跑去“朝阳大会”嘚瑟的话,估计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脑子有病才会去,自己这些话不是鼓励人家送死么? 转瞬悟到是自己说错了话,当即不再多提,赶紧举杯岔开话题,“喝酒喝酒,我敬你们二位。” 师兄弟二人举杯回敬。 一顿推杯换盏,一坛酒喝光了,林掌柜也心满意足而去了。 高云节送走了客人快步回来,刚好见到正在穿回衣服的牧傲铁和南竹犹犹豫豫的样子凑近庾庆。 他也赶紧走了过去,凑了个数,凑到了一团中,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对这种自己可能被排挤在外的现象有点敏感,心头始终有论资排辈的意识在。 庾庆站了起来,四周看了看,看到侧院冒头打扫的两个独目人,当即将手中信搓成了齑粉,转身而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他人立马跟上了。 坐在台阶上的吴黑见状略怔,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起身走去,小黑扛着棒子蹦蹦跳跳跑来,他顺手将手中的一叠纸张塞给,“再抄一遍。” 飞来横祸!小黑看着手中突然被强赛的东西,不知自己招谁惹谁了,明显震惊了,最终肩膀一耷拉,大棒往身后一挂,胳膊拗不过大腿,垂头丧气地去了书房。 大人们则陆续集中在了庾庆院子的小厅堂内,虫儿被示意守在了门口放风,在这里明显属于没话语权的那种。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凑了进来,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让谁回避。 堂内安静了一阵后,南竹终于忍不住低声询问,“老十五,你脑子好用,你说,会不会是那地方?” 庾庆瞥了瞥左右一个个瞅着自己的目光,摸了摸小胡子,“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知道?” 旁听的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