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云洄之说得对, 人不是纸糊的。 楚若游过往近三 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雨是不能淋的，哪怕就是雨丝把头发打湿一层, 也洗头吹干。 若逢大雨，么不出门, 全自己。 这是常识。 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 但就有这么一个人, 神经大条， 答应带她出去玩就活不食言，起大风仍骑自行车去； 她说倦了想回家睡觉, 蹚水也送她回。 路空无一人，骑到半途, 雨又断断续续下起来。 云洄之说, 不怕，最坏的结就是淋湿而已。 “会生病。” “不会。”云洄之信誓旦旦。 刚进客栈不久，她们就在庭院中被浇得透心凉，得到了云洄之所说的最坏结。 楚若游从懵到释, 跟着笑起来, 在风雨里扬声说：“确不那么糟糕。” 夜色浓郁, 酒意在身体里挥发, 牵手在暴雨里奔跑，意识全抛, 痛快到怀疑这是不是现。 如进一场梦，如遇引路人。 月亮躲到墨色的云层后面, 清晖把乌云镀了层淡淡的银光。 云洄之迎着既密又大的雨滴抬头说：“我们比月亮还勇敢！” 楚若游时觉得云洄之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潇洒的人，能遇见这样的人, 这趟旅程无憾了。 事后却发现她就是个中病女孩，也不知道她俩有没有扰民。 这是后了。 她们在廊下拥抱完, 忍住了接吻的冲动，楼回房。 云洄之牵着她一步一台阶，“我记得的，我们俩第一次牵手走路，是你先主动的。” 楚若游脑子已经转不动了，随口接她：“是吗？” “是的！” 云洄之说：“时我害羞，我不敢牵你，怕你不高兴呢。” “每一步都是你先勾引我的。” 她说了句怪。 楚若游没有反驳的力气。 进了房间，脱下湿漉漉的衣衫，她们一起进浴室冲澡。 热水把夏雨的凉气尽数掩灭，舒适和清醒注入体内，灵魂随之静下来。 “每一步吗？” 楚若游与她坦诚相见，任意欣赏她年轻漂亮的身体，“胡说八道。” 云洄之乐癫癫地哈哈，将她抵在瓷砖吻，吻完搂住她，用最纯粹的语气说“我喜欢你啊”。 热水没关，背景音嘈杂聒噪，这一句掷地有声。 楚若游想装作没见，可是她的器官不由她掌控，她的唇发出声音去挽留限定版的云洄之。 “我是谁？” 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是谁，了解我吗？ 还是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也只是语气词，对谁都可以说，说完了也不代表么。 云洄之不再紧紧拥着她，退开，捧起她的脸笑：“若游，你今晚喝醉了吗，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真忘记了，我就撒谎咯，我告诉你，你是我女朋友。” 古人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楚若游是醉后深知天幕被搬进了云洄之的眼睛里。 漫天星光熠熠，找不到一隅容人畏缩的阴影。 她这样光明大。 她这样讨人欢喜。 这场对无疾而终，云洄之推开浴室的门，用吹风机吹干她的头发，和她进了水的脑袋。 在楚若游酒量一般，也困得厉害了，看着比平时迟钝，也没将她的癔语回事。 吹干头发，楚若游说饿了。 这是缓解尴尬，而且在酒吧都没怎么吃，折腾到现在肚子真的咕咕叫。 她说完就打算床睡觉，她自己都认，务之急是先睡觉。 云洄之却利索地打开零食柜拿出桶泡面，往热水壶里加了纯净水，按下烧水键。 她问：“日式豚骨和酸辣豚骨，你哪个？” 她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只是了一句没准备得到回应的闲。 任谁在凌晨三点到别人说“我饿了”，都会劝其别吃早点睡，睡醒再吃。 可是云洄之不管那些，她就是会满足楚若游的所有想法和需求。 楚若游心想，熬夜，喝酒，淋雨，摸黑赶路，后吃夜宵，夜宵还是垃圾食品。 不健康的buff让她们叠了个遍。 她觉得不太应该，开口却是：“日式豚骨。” 她们坐在玻璃窗前的高脚桌，各自捧着泡的泡面，边吃边外面断不了的雨声。 凌晨点半钟，南方镇的东南西北都沉寂黑暗中，又喧嚣暴雨下。 几盏廊灯勉强发亮，像是被雷点震下来的星辰。 夜雨涨秋池。 花落知多少。 电闪雷鸣，泡面汽水。 屋外的黑暗与恶劣天气，屋内的光亮与悠闲温馨，形成对比。 云洄之感到到久违的安全感，楚若游坐在她身边吃泡面吃得香，如可以，她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分钟。 不用说，不用动作，不用费劲心地你来我往，不用回应我的痴心妄想，么都不用。 我们在一起故意沉默，就够了。 楚若游打破沉默，“我像找到了这趟来镇最想的感觉。” “是么感觉？” “逃离城市后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