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惊鱼掷浪声(1)
腰间,双手用力地摁着她的肩膀,上响起叮当的金锁碰撞声。 “放开。”薛玉霄异常冷静,“你是什?”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点于红润的醉态,:“你猜猜。” 薛玉霄的手是拉弓降马的,就算一不备,此刻也全然恢复。她毫不迟疑地男推开,正要离去,门外响起侍奴的寻觅声。 “奇怪,三娘子刚刚就在这边,她去哪里了?” “你看没看清?殿下方才也在这里着。我们分头找找。” 薛玉霄原本推门的动作,在听到“殿下”个字忽然一顿。 “你这样就想出去?”男眯起丹凤眼,脸上露出一点微醺的笑,“你这出去,我们谁说得清?” 他长发散落,墨黑如云的发丝柔软懒散地披在肩侧和脊背上,穿着一件被扯松了、衣襟上绣着金纹的红衣。男长得俊美秾艳,眉心点着一颗朱砂记,赤红如血。 薛玉霄的视线扫去一眼,看到他胸前的金色长命锁,以及手腕、脚踝佩戴的铃铛,思绪微滞:“谢不疑?” 这次换谢不疑惊讶了。他:“三娘子知我?” 薛玉霄转行礼:“四殿下。” 这是皇帝谢馥的庶出弟弟,排行四,居住在珊瑚宫。 他上前半步,用手勾住薛玉霄的衣襟,低语:“三娘子的胆子也太小了,不管我是不是‘殿下’,既然投怀送抱,怎有推拒的理?只要我一喊外面的侍奴进,依现下的情景,你也不用惦记王郎了,娶皇室子,难不好……” 他话音未落,薛玉霄当机立断,忽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谢不疑睁大眼眸,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薛玉霄怕他依旧能叫喊出,另一手卡住他的脖颈,用膝盖撞了一下对方的小腹,谢不疑压迫得半跪在地。 他的额头上痛得溢出细汗,醉都被打醒了。薛玉霄却在凝倾听外面的声音。 ……那个茶室的熏香有些问题,她提前发觉走了出,让这些侍奴找不到“捉奸现场”,不然还真的跟谢不疑说的一样,她不仅要背上侮辱四殿下的罪名,还不得不迫于皇室的压力要迎娶他。 迎娶他的结很坏吗?不,也不是很坏,也就是不能参政而已!别说是二十年了,要是她娶了谢不疑,这辈子都别想在官场上有所寸进,皇子妻不得参政,这是齐朝的祖宗规矩。 “……好生奇怪,那大的怎就没了?” “这是掉脑袋的事,赶紧仔细找找,再晚一些三娘子的侧君就要回了——那头拖不住的。” “你别急,我不比你急得多了。” 外面经的侍奴一拨接着一拨。 薛玉霄收拢掌心,指骨在他的咽喉上勒出鲜红的指痕。谢不疑连“呜呜”的声音也发不出了,他死死地盯着薛玉霄,被撞痛的躯蜷缩起,最后猛地张口咬住薛玉霄的掌心。 他根本没留情。 薛玉霄的掌心立刻被咬出血了,猩红的血迹顺着她的掌根蜿蜒下,淌出鲜艳的血痕。 血珠滴落进他的衣衫里。 薛玉霄疼得拧紧了眉,但她硬是一声不吭,依旧捂着谢不疑的嘴,直到门外再没有一点儿声音,所有侍奴都到别处去寻找。 在浓郁的铁锈味中,薛玉霄沉沉地、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低声:“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谢不疑盯着她的眼睛,这双含着醉的凤眼此刻全然清醒,视线恨不得像一刀子,能硬生生地切进薛玉霄的肉里。 “是别派你的。”薛玉霄问。 谢不疑没有表示,他的嘴巴被捂住,连舔掉被蹭上的血迹都做不到。 薛玉霄扣着他咽喉的手再次收紧,空气被一点点榨取干净,连呼吸都受制于。谢不疑不得不仰起头,艰难地从她的掌心间汲取空气,喉结艰涩得滚动,白皙受伤的颈项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她活活掐断。 了半晌,谢不疑费力地点了点头。 薛玉霄稍微松手,继续问:“让裴郎回椒房殿的真是凤君?还是陛下代他传话?” 谢不疑看着她。 薛玉霄更正了一下问题:“是陛下就点点头。” 谢不疑点了点头。 这就通顺了。薛玉霄问:“裴饮雪会有危险吗?” 谢不疑怔了怔,摇头。 薛玉霄松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我现在松开捂着你的手,如你敢喊出,我保证在被听到之前,我就会一步动手。殿下,我知你也不想嫁我为夫,不然也不会在最开始劝阻我,让我不要出去。” 她观察着谢不疑的色,慢慢地松开手。 他然没有叫,唇角上都是刚刚咬了薛玉霄沾上的血迹。谢不疑倒在地上,长发蜿蜒,额角都是疼出的细汗,他捂着小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混账……我要杀了你。” 薛玉霄:“冒犯殿下了。” “你——”谢不疑撑起,像一条受了伤的赤链蛇,“你这狠辣暴戾,你以为我愿勾引你?” 薛玉霄:“我知,你勾.引的只是薛家嫡女,我究竟是什样的,这并不重要。” 她起要走,的衣带和腰饰却在刚才的缠斗中绞在了一起。薛玉霄愣了一下,缠成一团的系带解开。 谢不疑躺在地上没有起,这样灰扑扑的环境着实跟他的红衣、他的出不符。但谢不疑毫不在乎,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让鲜的空气涌入肺腑,一边匀气,一边垂眼看着她解衣带。 薛玉霄一解不开,他还边看边笑,胸廓起伏,懒洋洋地:“笨蛋。” 薛玉霄瞥了他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腰饰干脆扯了下,攥在手中,只剩下谢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