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且恁偎红倚翠(1)
雪五钱,其河边春初发之草三两……”薛玉霄读到这里,顿了顿,“愧是海上方,终年化之河在极北之地,要到上面的雪,起码要收复故土,还往鲜卑打回去。” 海上方是仙方的别称。 裴饮雪道:“必徒生事端,我的病没有症状,算病。” 怎么没有?薛玉霄看了一如今乌黑如墨的长发,再过几年,的头发会一寸寸化为霜丝,触摸如抚冰雪,原著中所描述的“白衣白发,冷凛如霜”,距离现下也是五年而已。至于后续的——“其质寒若,足以延天命”,也足为奇了。 “行。”薛玉霄忽然道,“药方都有了,试试怎么了,把园子里那棵槐树砍了,我要种梅花。” 裴饮雪闻言微怔,道:“……为我一人,何必如。” 薛玉霄道:“你如今觉没有什么,过了几年要是小命保,我岂是损失甚多,从失一挚友,别管,听我的。” 两人回薛园后,她当即命人砍树,将主院的窗前移植为梅树,交给林叔去办。 吩咐完事,薛玉霄更衣洗漱,准备早早休息。她换了一身寝的轻衫薄衣,隐隐透出衣料下白润的肌肤,因为数月勤于骑射、练武,所以她的身形照往常要紧精炼许多,能看出脊背浅浅的肌理线条,一看知能拉重弓。 裴饮雪给她解下发饰,梳理青丝,薛玉霄时埋在的肩膀上,闭低声道:“……崔七还跟你说什么了……” 裴饮雪沉默片刻,将她的发尾梳通:“说你行。” 薛玉霄:“……” 她突然清醒了。 薛玉霄猛地抬,目光有神:“我看上去哪里行?等一下,我想起说我魂应身,有曾患离魂症的迹象,但那也能说我行啊?今骑马射箭,消耗了许多体力,还帮赶走了那个姓岑的,是下午有些困了吗?这是正常的啊。” 裴饮雪道:“是把脉时看出我……” 薛玉霄静待后文。 “我……”裴饮雪顿了顿,委婉道,“没有跟你同床。” ……这还能看出啊。在崔锦章面前这是没有一点儿隐私吗? 薛玉霄默默安静下,两人像平时一样寝睡觉,她听裴饮雪剪灭灯花,悄然爬上.床榻的声音。 知为何,薛玉霄困劲儿过去,反而睡了。多时,外面下起雨,秋雨绵密,一丝一毫的凉气慢慢地渗透进窗子。 夏末初秋,正是凉爽的时候。薛玉霄并觉有什么,反而气息通畅,她听檐外密如断线的雨幕,忽然发觉裴饮雪蜷缩进被子里,连臂也露出。 薛玉霄贴过去一寸,感觉身上凉凉的,探出,慢吞吞地摸进的被子里,去抓的。 她这动作悄无声息,几乎把裴饮雪吓住了。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更加温热、带正常体温的伸过,在雨声的衬托下,这样同寻常的布料摩挲声仿佛响在耳畔,那种细碎的“沙沙”轻响,几乎是从的心里迸发出的。 薛玉霄抓住的指,低声问:“是是要给你换厚被子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好像养了一条很怕冷的小蛇。 裴饮雪的被她抓住,热意包裹住指节。点头,但想起薛玉霄看到,于是开口,说的却是:“我明自己换一床吧。” 薛玉霄知道想把睡的还剑叫起,想了想,把自己的被子压到身上,然后钻进去,保证道:“先这样盖厚一点,明天再说,你也别怕,虽然我们睡一张被子,但我会碰你的。” 裴饮雪:“……” 好一个会碰我。 薛玉霄自觉体贴,只睡了被窝的内侧。然而过了一会儿,裴饮雪却主动凑过,轻轻地道:“还是冷。” “还冷吗?”雨声之下,薛玉霄的声音有点清晰,“那我还是叫人拿——” 声音未尽,身侧一贯矜持退避的人忽然伸出,慢慢地绕过薛玉霄的腰。贴了过,用一种很亲密、却又很小心的姿态依偎她。薛玉霄只要张开臂,能把抱进怀里……满满地、用力地抱进怀里。 薛玉霄有点愣住了,她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局面,浑身僵硬了一瞬——这么取暖吗?这个情况是什么情况? “裴饮雪……”她低声唤道,“我怎么觉有点……” 裴饮雪没有反应。 薛玉霄:“……大下雨天,睡还挺快。” 她干脆也胡思乱想,慢慢放松下,掖了掖被角,闭上。 长夜漫漫,雨声乱如麻。 在薛玉霄呼吸均匀地睡后,裴饮雪又动作很轻地朝她挪过去一点儿。两人之间最后的安全距离也没有了,的虚虚地环住她的腰,而薛玉霄的也无意间抵在的腰腹处,一层布料相隔,背贴触感微微粗粝的守身砂。 像是一条依偎温暖的蛇,欲盖弥彰地环绕她。裴饮雪喉结滚动,跟她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可言说地烧灼起,两人的长发在枕畔交融,青丝缠绕。 薛玉霄的呼吸很轻,睡觉也没有什么声音,整个人静谧至极。但哪怕如,她的存在感还是过于强烈了,与其说是裴饮雪敢动,如说是挨她的每一刻,都让人感觉到一种胆怯与向往交织的复杂情感。 明明想要被这轮明月照在身上,而她真的贴近时,却又慌张无入眠。 裴饮雪听到雨声渐弱,听到雨停,听到打更人的锣声响起,直到后半夜时,才终于昏昏睡去,做了一个过于荒诞的梦。 …… 次一早,薛玉霄没用裴郎叫,自己精神充沛地醒。 这一醒——好伙。她的放在裴饮雪的后腰上,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