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凌字楼,云字楼
年,能多喝两壶酒水,便绝不喝一壶,免得今晚脱靴,明朝便再穿不得,想这么多图个甚。” “其实这压根就无需忧心这般多,泊鱼帮往大里说,放在颐章全境,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根基深厚牢固,可往微末之处说,不过是当今颐章圣上手中玩物,同那狮子头鸡心胡桃并无二样,泊鱼帮大事小情,最终说了算的,乃是当今天子。” 此话少年从未听人说起,而今闻言,心中便是略微一动。 “话不外传,只在你我之间。”老汉又喝过口酒,总觉得滋味不足,吆喝来一位小二,吩咐后院做两碟小菜,抹去胡须上头四散酒水,“泊鱼泊鱼,除却岸上人丢饵食,便罕有群鱼出动的时节,有龙在前错分水浪,定是能引得群鱼追随,故而得名。” “你所忧心的那些,全然不做数,如若是圣上以为此事不妥,也不过是私下惩治,何况此事铁中塘做得并不出格,手黑了些沾染人命,对于泊鱼帮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洗净两手,便可安宁。” 话音落后,云仲沉默良久。 不知为何便无端想起远在钟台古刹外,那些马贼面对剑气时的怖惧神情,与迸溅出的乌黑血水,漫过沙土表层,渗入其中。 少年突然有些困倦,起身拎起长剑,抱拳告辞。 “小子,”云仲还未迈出门的时节,老者突然出言叫住少年,两眼微眯,“谁也没那等决断旁人生死的泼天权柄,可人在江湖,总身不由己,你不去杀那些持刀欲取你头颅换钱的汉子,难不成还要两手空空,安然赴死?” “此人有罪与否,罪不至死与否,理应是地府判官或是佛陀神仙所断的事,而老夫年轻时候所做,便是送他们下去亲自问询。人理应不嗜杀,可不代表杀了便是错,一时半会想来你也算不清这理,晚些时候来,同老夫学学内家拳,自然云开雾散。” 少年身形停顿,深深吸进一口初春时节,可令纸条抽节,花苞吐蕊的鲜活春风,头也不回答道,“所以这酒楼叫凌字楼,而非云字楼,前辈种种念头,到底是与晚辈不同。” 老者随意落座,一手揽住杯盏,瞧着少年背影融于春风当中,嘀咕着骂了两句死脑筋,可脸上无论怎么看都无半点恼怒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