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刚毅
至高天与地狱，这两个位面自诞生起，便永恒对立，似乎也成了天使和恶魔存在的全部意义。 。 所谓的不朽种族，在这永恒对立的规则之下进行着永无止境且徒劳的战争。这甚至让莫北都觉得十分可悲，即便眼下正在被入侵的其实是自己这一方，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对这样的命运嗤之以鼻。 庇护所的出现，在天使和恶魔眼中，或许是叛徒带来的意外，但对于这一方世界而言，未必不是一种必然。 人类杂糅了天使和恶魔的特性，却褪去了不朽的外壳，拥有复杂的情感和丰富的创造力，这或许才是演化的最终答桉。 甚至在力量方面，奈非天也展现出力压两大不朽种族的强势，这同样可以视为这种猜测的左证。 但事物的演变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旧事物也不会主动让道，这就是庇护所人族的多舛命运。 三者关系看似简单对立，但穿插进诸多人物和事件之后，基于各种不同的动机和立场，又显得十分复杂，且捉摸不定。 忽然间，莫北的脑海中闪过了“游戏”二字，瞬间将所有思绪搅乱，那种错乱感甚至让他产生了天地颠倒的晕眩感。 果然，一旦将原来那个世界关于暗黑游戏和背景设定的信息带入进来，便会扰乱他在这个世界的感悟。 “这就是运行bu啊……”莫北在心里滴咕了一句，见女妖守在炉子旁不肯挪窝，便笑了笑丢下一句： “你们先吃饭吧，我去去就来。” 女妖就像是听到了福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帮着众人摆好餐具，期待着食物赶紧到自己碗里来。 深沉的夜幕笼罩群山，绝壁上矗立的要塞城墙看起来一片森冷，在凛冽的风雪中岿然不动。 要塞内的一个个火油盆被接连点燃，火焰随着狂风呼嚎不止，宣示这里依然是人类的领地。 夸尔凯克一如既往地像一尊石像般站在广场上，双眸之中映照着跳动的火光。 他仿佛从不需要休息，全天候待命，让这座战争要塞时刻处于有序的战备状态。 城外的高强度攻防暂时告一段落，作战人员也已经做了调整部署，这一夜，竟是难得显得有些平静。对这位早已不再年轻的部族战士来说，就算是这样风雪交加的夜晚，也让他甘之如饴。 而就在这同一时刻，处于另一个位面的至高天，却是金辉遍地，辉煌而柔和的光芒自天穹洒下，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数之不尽的巨大殿宇悬于天际，回廊步道环环相扣，连城一座宏伟而宁静的空中之城。 黑夜和风雪是这里从不曾有过的景象，这里，似乎只有永恒的光明与祥和。 洁白的步道映照出一个身影，不断放大，一双精致的金纹战履轻轻落在上面，缓步向前。 这是一个身披炽白光翼，头遮兜帽的天使，兜帽两侧延伸出长长的飘带，绕于双秀，华丽的铠甲和战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显然是一位女性。 只不过其兜帽下如同一片深邃的虚空，完全看不到其半分容貌。 她沿着步道走向一扇巨门，双手微抬，看起来极其厚重的巨门便无声地朝两侧打开。 那巨门之中竟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星河流转，变幻不定。 女性天使踏虚而行，飘入星空的同时，仰头凝望。 不知从何时起，她愈发频繁地进入这片星空，只因为恒久不变的命运之光居然有了幻灭的趋势。 而每一次她凝望这片星空之时，那种感觉也愈发强烈，他自己，乃至整个天使一族的权柄，都在缓慢而持续地削弱着。 她感受到身后传来轻微的精神波动，一道平静又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声线随之传来： “命运的脉络，自原罪之战后就有了紊乱的迹象，你的感知没有错，奥莉尔。” “那么，你认为这种变化是那个新诞生的位面引起的？” 希望天使奥莉尔回过身来，对着出现在巨门的同族说道，声音空灵悦耳，又不乏磁性，而且，相比于之前那道不带感情的声音，她的语调明显带有一丝忧虑。 “你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从一开始，你就认为那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未知的所在，这种未知，是我们也无法洞悉的。” 巨门外的身影逐渐清晰，一身灰色战铠上不时有玄奥秘纹闪现，一双银色光翼收拢与身后，缓步踏入星空。 灰色兜帽之下，同样真容不显。没有特定的形貌，是作为神的象征。 这位与奥莉尔同为安格力斯议会成员的命运天使尹瑟瑞尔，在听到“新诞生的位面”之时，并未表现出任何异议，对于历经无数纪元的不朽种族而言，原罪之战，似乎也就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 奥莉尔再次望向星空，口中似是喃喃自语： “奈非天，确实是充满变数的奇特存在，却也有着我们所不具备的特性。 ” “来自地狱的特性。” 谈及地狱，尹瑟瑞尔的语气之中依然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他对待庇护所的态度，完全可观中立。 “绝对的光明，也可能会令我们难以直视。” “我认同你的观点。” “所以，你启迪了那个人类？” “多一点光，总好过多一点幽暗。” “天使长，依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奥莉尔突然将话题一转，但等来的，却只是沉默，而她，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 。 。 。 群山上的天空刚刚破晓，拉苏克就派人给莫北送来了打好孔的装备，让他好不欣喜。 他将4孔超强炎魔皮板甲放在面前，急切而又慎重地确认好符文组合，便开始了镶嵌。 一号，十二号，十四号，二十八号符文依次嵌入凹槽，没有出现什么肉眼能见的反应，只觉得面前这副铠甲多了几分坚毅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