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黄小明给他银元
黄小明道:“慢慢说。” 陈立松给李铁杆递了一杯水过去,李铁杆接过“咕咚咕咚”地几口就喝完。 “没有鬼子!一个都没有!” “什么没有鬼子?” “我们没找到鬼子。” “不可能啊!我们情报不会有错!陈立松,有没有鬼子?” “有。好几辆车呢!在南北山上看着我们干活的还有几个。” “开军车来的鬼子,傍晚时候拉着粮食都走了。” “那四个拿机关枪的鬼子呢?” 一听说到四个拿机关枪的鬼子,李铁杆立即眉飞色舞:“好家伙,四挺机关枪是货真价实的!这回我们不得了了!” 黄小明还是没听出那四个鬼子到哪了:“我问的是那四个鬼子,不是机关枪。” “那四个,那四个是田城警备队冒充的!他们以为换上鬼子衣服就是鬼子了,差点被我们全干掉了,都吓尿了!” 陈立松问:“他们不是会说鬼话吗?对,说什么‘八噶’!” “バカ!バカ!我也会说啊!我不是鬼子吧?要不是他们抽大烟说中国话,我们还真以为是鬼子了!他们被我们狠狠地揍了一顿,问完事就放了。” 陈立松对大烟很敏感,问道:“他们抽大烟?大烟哪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你得问他们去。政委,我给您汇报一下战果:缴获四挺机关枪,二十一杆三八大盖,子弹两箱!对了,还有两箱银元!这回我们队伍装备牛了!比刀峡他们强多了!” 听那李铁杆的语气,他似乎把风山与刀峡两边的装备做了比较。 黄小明一听缴获了这么多好东西,很兴奋地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我还没摸过机关枪!也去看看这些枪!”听说缴获到机关枪,陈立松有着莫名的兴奋。 李铁柱早已睡着了,所以陈立松就一个人跟随黄小明与李铁杆,来到南山路口。 南山路口道旁有一棵大榕树,在进风山的山脚见到她的模样,这样才算是真正地根深蒂固。 那是一棵古榕,至少要有两个人才能抱得住它的树干! 在这分秒流逝的夜里,瞬即凌晨,天,很快就要亮了。 但对黄小明与陈立松来说,就算姿态再美、树干再有历史的古榕,在四挺机关枪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在李铁杆跑去陈立松家里通知黄小明时,其他人已经把战利品全转移到古榕树后等黄小明。 缴获的枪全都摆放在那里! 黄小明与陈立松几乎同时扛起了一挺机关枪! 陈立松道:“好家伙!这枪神奇!这次是我第一次摸到的机关枪,有点沉!!” 黄小明也跟平时不一样,边摸机关枪边嘟嚷道:“这手感真好!” 摸完了机关枪,黄小明才开始注意到那两箱子的银元! “警备队怎么会有银元呢?这在我哥的办公室搬到的?” “不是,是在一个叫赵大富的办公室里找到的。” “哦,这笔巨款不是我哥的。”黄小明脸上的担心,现在早已冰释。 陈立松当然也关心这些钱,心想道:“要是这笔巨款属于自己那该多好!就可以赎回江边的那块地了。” 正异想天开时,他听闻黄小明在叫他:“陈立松,来!到我这来。” 陈立松把手中的机关枪交还给风山的人,大步流星地到了黄小明跟前:“我来了!” 黄小明掀开了装着大洋的大箱,指着里边的银元说道:“来!你要赎回你那块地,作为上次你上山教枪法的报酬,你随便能拿多少都是你的,拿了就到大明那里赎买回来吧。” “啊?不用不用,我正在……” “客气什么?来吧!快点。” 他们也要赶紧回山了。毕竟刀风镇警备队算是替鬼子办事的,他们遭遇了风山队伍的袭击,如果真正的鬼子带着队伍杀向刀风镇,风山上是没有把握战胜的。 陈立松当然不敢要这些钱,这是他所遵循的做人原则之一。 “你跟我客气啥呢?” 黄小明向风山队伍中的一名人员要了一件衣衫,然后用衣衫包了满满一大包的银元,包妥后递给了陈立松:“拿着,天亮了立即找大明去,把你的那块地从他那赶紧赎买回来吧。” 陈立松并没有伸手接钱,嘴里说道:“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虽然我缺钱,但不能缺良心。这不是我的钱。” 但黄小明却不理他,招呼大伙立即重新绑好腿上绷带,说了一声:“同志们,我们回山上吧!镇上闹出什么动静来,自有人上来报告!” 说完,他把那一包银元丢在陈立松跟前,带着大伙扛着战利品,兴高采烈地回山了。 那一包银元,至少两百块。 在田江边的那块地,不过两亩多,就算按最好的田产计价,一亩十五块大洋,就算那块玉有三亩地,给五十大洋足已! 陈立松想追上黄小明的队伍把银元还了,但还是没动。不是他追不上,而是舍不得去追。 他盯着那包银元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决定要了。 回到家中,他先把银元放妥,等着天亮后,就与李铁柱一起到警备队去等着上南山。 李铁柱也醒了。 看到李铁柱,忽然想起昨晚风山队伍袭击了警备队,警备队此时一杆枪都没有了,应当没法开工了,所以他也磨磨蹭蹭地不想动。 陈立松家里还关着门,里边正躺着陈立松与李铁柱。 “立松哥,你不起来吗?” “我再眯一会。” “我们去广场排队吗?” “呼……呼……”陈立松睡着了。 虽然门外此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但没有大喇叭的呼喊,也没人鬼子的鬼叫,更没有他们来敲门。 陈立松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拿回了江边的那块田地,那块田地全插上了秧,收割后,他又娶了一位美丽的新娘,还是林金珠那双眼睛,正怯懦地看着他。 红红的红盖头, 红红的红纱窗, 红红的红布缦, 两杯酒, 两酒杯, 两个人。 一生只有我与你。 突然,“呯呯呯……” 一阵敲门声,梦里的歌停了,惊醒了陈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