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共存共荣
“嗯？！”
卫渊怔了一瞬，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和不解：“什么意思？”
这神色显得他对苗巫族的文化并不精通，就如同学习人类文化的水平一样，都是一知半解。
我心底冷笑：还装。
明明早在我们认识之前，他就融合了柳貌的记忆，现在怎么还能装出对苗巫蛊术文化不熟的样子？
柳貌是什么人啊，他可是苗巫族的文化图腾，是蛊术文化的起源。
即便后面蛊术文化随着时代变迁，发展情况，不断变化，与柳貌时期早已有了不同。
但万变不离其宗，他是怎么好意思装出这幅清纯小白花的模样，出来骗人的？
看来以卫渊的演技，他想进入娱乐圈混，确实有凭本事吃饭的资格。
虽然不能跟闻羽天一样靠唱歌跳舞当爱豆走红，却可以凭借他惑人的长相，以及精湛的演技，在娱乐圈打下一片江山。
我演技没有他好，心中的讥讽不受控制的从眼神中流露出来：“你能察觉到母子蛊的存在，却不知道他自报家门的含义？”
“在蛊师的概念里，自报家门就相当于主动把命门暴露在对方面前，你不知道吗？”
蛊师的攻击方式主要依靠驱使蛊虫，利用蛊虫的威力打出伤害
。
而蛊师自己的伤害并不高，一旦作战中蛊虫死了，或者蛊师驱使蛊虫的途径被敌人打断，那么蛊师的战斗力就会几近于无，战斗起来就跟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一样。
因此蛊师最擅长悄无声息的暗杀行动。
如果与同样了解蛊虫运行的术士斗法，被人近了身，那蛊师的攻击优势就会大大降低。
说白了蛊师伤人，主打的就是信息差，我有你没有，我会你不会。
一旦蛊师的蛊虫种类，饲养方式泄露给懂行的人，那他下的蛊就会被其他蛊师寻到抹杀方法。
他将丧失独一无二的信息差，彻底失去自保的能力。
而主动暴露自己的住所，无异于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蛊虫种类和饲养数量。
凡是有经验的蛊师，只要去其他蛊师家里看两眼，就能通过周围的气味，环境，氧气变化，甚至所处房间朝向，面积大小，判断出这家蛊师饲养的蛊虫属于哪一种，数量大致多少。
因此蛊师的居住地（也可以称为老巢），是蛊师不愿为外人道的绝密信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外人知晓。
卫渊问我自报家门代表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解释给他听。
他听完挑了下眉，被我的态度逗笑了：“
这么绝密？所以他说自己住在哪，就是住在哪吗？是真是假你又无法验证，怎么就知道他没有再次骗你？”
“因为他自报家门的时候，我已经让他明白我能控制这里的巡逻蛊。”
在温饱不再足量供应的前提下，武陵源气氛也不负从前那么和谐。
人们开始仗着自己饲养的蛊虫程勇斗狠，争粮夺舍，战斗的氛围就如同蛊虫，悄无声息的在武陵源蔓延开来。
据史料所载，公元1220年至1400年期间，以屋舍为单位，组团厮杀的事件层出不穷。
往日平和的武陵源在这近百年间逐渐被区分成两个势力，一波名为生蛊族，主要组成部分为‘创始鼻祖’姆赤涂的嫡系子孙成员，以及和姆赤涂家族亲近的人们。
另一波为死蛊族，主要创始人身份已无从考证，只知道死蛊族的人擅长偷袭生蛊族的人们，将人劫掠后关押囚禁，用来充当饲养蛊虫的肥料。
利用人体饲养的蛊虫拥有极强的攻击力和生命力，在这些蛊虫的攻击围剿下，生蛊族的人数骤减，很快便被死蛊族逼得退居山林，不敢再在死蛊族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就这样，武陵源最好的田产，屋舍，水源，都落入死蛊族的掌控之中。
生蛊族只能蜗居在山林里苟延残喘，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姆赤涂呢？自己的子孙被逼迫到这种程度，他不出面阻止？”
我一边跟着姆赤莲须继续往蛊神庙里走，一边问。
姆赤莲须叹了口气：“先祖彼时已年迈，虽然饲养的蛊虫战斗力很强，可以与死蛊族的蛊虫打得有来有回，但先祖每日操控蛊虫的精力有限，而后代早年间享受天下大同的时光，早就荒废了蛊术的练习……”
他说到这，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卫渊一眼。
见卫渊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才悄悄松了口气，继续讲述。
这时候想捡起蛊术重新学习也晚了。
蛊术需要漫长的训练，蛊师要日复一日的向蛊虫发出控制指令，培养自己与蛊虫之间的感应默契。
因此，驯养蛊虫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和物力。
过去食物充沛，环境安全的时候驯养蛊虫尚且十次九空，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现在被死蛊族前后夹击，缺衣少食的环境下，想培养出能与死蛊族对抗的蛊师更是难上加难。
那些年，姆赤家族近乎灭绝。
后来扭转时局的关键，还是因为姆赤涂的死。
他悲悯家族的命运，也悲悯这
个由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武陵源的命运，于是在感应到自己天人不永，即将撒手人寰的时候，以自身为器皿，炼化了他最喜爱的本命蛊。
自此，生蛊族也有了攻击力可堪与死蛊族媲美的蛊虫。
生蛊族将姆赤涂以尸身炼化的蛊虫，尊称为蛊神。
那蛊神被安置在姆赤涂的墓穴之中，与主人朝夕相伴，也守护着主人留给它的后人们，受生蛊族人的血肉供奉，不断繁殖新的蛊虫。
这就是姆赤莲须之前提到的母蛊。
而母蛊诞生的子蛊，不用重新训练培养，它们生来便明白生蛊族的驱使口令，也对每一位生蛊族的人展现出友好。
生蛊族人控制子蛊的难度大大降低，这才在死蛊族的围追堵截下获得一线生机，有了喘息的机会。
在蛊神的护佑下，生蛊族和死蛊族重新找回了共存的平衡。
只不过死蛊族依然势大，占据着武陵源的上等生活资源，生蛊族蜗居山林，日子相对清贫。
日积月累之下，武陵源也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变化。
两百年前，死蛊族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