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危机重重
“倒大霉才好,一群不讲究的东西,戳马肚子砍马腿。”巴图鲁始终记着这茬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饲养牲畜的原因,长生对于丐帮众人冲牲畜下手也很反感,这也成了他对丐帮印象的转折点,实则在此前之他也从未与丐帮打过交道,但一个丐字让他感觉丐帮都是一群可怜人,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是。 饮过军马,陈立秋也自驿站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驿丞对他很是客气,亲送出门,殷切道别。 目送众人离去,驿丞立刻派人进城报信儿,只道丐帮造反了。 由于马匹刚刚饮过,不宜立刻策马狂奔,众人便拾缰缓行,趁机吃点干粮。 陈立秋不无担忧的说道,“北面正在打仗,咱们此去很可能会遭遇战事。” 李中庸摇头说道,“那也没办法,云州是咱们的必经之路,想要绕行,只能走邯郸,但如此一来至少也得耽搁七日以上。” “咱们耽搁不起,见机行事吧。”陈立秋说道。 李中庸冲正在咬嚼火烧的巴图鲁问道,“老大,咱们的马匹还能跑多远?” “最多三百里。”巴图鲁说道。 “走吧。”李中庸纵马先行。 巴图鲁抖缰跟上,陈立秋和田真弓一左一右,护卫随行。 长生坐在右侧车辕,车厢里不时传来林道长沉闷的咳嗽,隐约还有酒气传出,不消说,林道长正在喝酒止痛。 长生此时最担心的就是林道长会突然喊他,因为那表示林道长伤势严重恶化,有交代遗言之虞,只要林道长不喊他或是李中庸等人,就说明林道长暂时还支撑得住。 由于前方正在发生战事,故此官道上也很少见到过往的行人和商客,二更时分,前面出现了蜿蜒的火光。 “老二,前面是不是军队?”巴图鲁问道。 李中庸策马在前,看的比较真切,“不似军队,其中多有推车民夫,想必是往阵前运送粮草的车队。” “有没有马?”巴图鲁问道。 “有少量骑兵护卫。”李中庸说道。 “那就好,咱们的马都快撑不住了。”巴图鲁说道。 随着距离的临近,长生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前方的情形,是长达数里的车队,大部分是人力推车,亦有牛车和骡车,熙熙攘攘,堵塞了道路。 “紧急军务,让开,让开。”李中庸高喊开道。 听得李中庸的呼喊,前面的车队纷纷避向右侧,此时行路遵循古制,男子右行,女子左行,车马居中。 “什么人?!”前方有官兵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陈立秋高声反问。 “我们乃河东节度使李将军的部下。”官兵回答。 得知了对方所属阵营,陈立秋高声说道,“速速让道,我们自邢州来,车上载的是李存孝将军的密使,需急赴云州面见李大将军。” 此时虽然藩镇割据,却少有公开谋反的,彼此之间都以忠臣自居,行的却是假公济私之事,故此各地兵服并无区别,而李存孝乃是李克用的义子,属同一阵营,故此听陈立秋这般说,再见他们驱乘的都是军马,那随队押运的校尉便没有多想,高声下令,命粮队给陈立秋等人让路。 押运粮草的士兵有上百人,都是骑马押运,陈立秋提出更换马匹,为首的校尉亦没有拒绝,不但命士兵与众人交换了战马,还帮助巴图鲁重新套辕。 眼见众人即将上路,为首的校尉好心问道,“兄弟,战事紧急,为明敌我,阵前需要持拿令牌通行,你们可有铜牌令箭?” “多谢长官挂念,我们虽无令牌,却有李存孝将军的手书。”陈立秋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份书信递向那为首的校尉。 那校尉摆手未接,“不必了,不必了。” 陈立秋将书信收回,回头看向冲长生,“将我们自邢州带来的卤肉取些出来,孝敬长官。” 长生闻言急忙走进车厢拿了两只熏鸡,下车递给了领头校尉。 那校尉接了熏鸡,随手自腰间扯下一面铜牌扔向陈立秋,“接着,阵前交战,哪有工夫辨察书信,还是令牌稳妥些。” 陈立秋接住铜牌,高声道谢,巴图鲁一声呼喝,马车疾行向前。 跑出十几丈之后,陈立秋高声喊道,“对了,另有一事,丐帮已被赫连铎招降收编,遇到花子,诸位当多加小心。” 为首的将校高声道谢,目送众人向北远去。 行出十余里,粮队已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长生这才出言说道,“三师兄,刚才好生凶险,他们分明想要验察我们有无令牌,你一番应对,不但化解了危机,还得了通行令牌。” “哈哈,”陈立秋得意笑道,“老五,你且记住,越是撒谎越要理直气壮。再者,这世上谁也没有白受人好处的,只要够大方,纵有千般不是,万般缺点,也不会为他人所恶。” “你能不能教他点儿好?”巴图鲁皱眉打岔儿。 “我说的都是人情至理,旁人我还不告诉他呢。”陈立秋笑道。 “三师兄,你刚才拿出的书信是怎么回事儿?”长生好奇的问道。 陈立秋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指他,嫌他多嘴乱问。 李中庸没好气儿的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写给哪位姑娘的,只是没来得及邮递发出。” 暗夜寂静,路宽人少,一夜无话,黎明时分,众人撑不住了,这是之前长生未曾想过的,他光想到马匹能不能受得了,却忽视了人也会乏累。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暂时停歇,略作休息,由于长时间骑马,磨腿颠胯,下马时李中庸和陈立秋走路都有些别扭,田真弓倒是没什么异样,但这并不表示她没事儿,她终究是个女子,便是难受不适,也不好意思显露出来。 此番停车林道长没有下车,他喝了不少酒,此时正在睡觉,虽然睡着了,胸脯却在快速起伏,很显然剧毒入体令其痛苦非常。 只睡了半个时辰,李中庸便催促众人动身上路,众人虽然疲乏未解,却忧心林道长的伤势,不敢拖延耽搁,强打精神,骑马上路。 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