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恣意生长,转瞬便成为再难忽略的参天大树。 第一次,她把其实已经隐隐成形的疑问摊开,在心头发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郁落并不是渣女呢? 这个问题,似乎在郁落轻抿的唇角,以及怅然回忆的遗憾神情里天然有了答案。 “嗡”的几声,周舟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周舟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在找我了。” “去吧。”郁落的神色已恢复从容,轻声说:“到时候就按计划行事。” 那既是对渣男的反击,也是周舟的自证——证明她方才所言不虚,也真的有勇气脱离过去。 郁落虽有心想帮她,但行善不能愚善。 周舟明白这些道理,因此郑重地应了。她走前反复道谢,还感激地鞠了一躬。 郁落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轻笑着安抚:“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这本是温馨的一幕。 只是祁颂在看到女人温柔摸周舟脑袋的那一瞬,心情像是被什么蓦地击中,脸上表情骤失。 有什么隐晦而汹涌的酸意在心头蔓延开来,似一种让她逃无可逃的本能,迅速将她浑身都湮没。 一段对话顺着这阵酸意钻入大脑—— “你怎么了?”女人尾音勾起,似是明知故问,蕴了揶揄的笑。 “......原来姐姐不止这样摸我的头。”另一道声音低低地说。“安慰别人时也一样。” “你很在意?”女人把这四个字咬得清晰,仿佛有意引导,“有多在意?” 另一道声音一时没出声。 默了片刻后,那声音一字一句,冒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在意死了。” “我不许。姐姐,我不许。再有下次,我就像昨晚那样咬你。” 那人说着恶狠狠的话,语气却是委屈又可怜的。 “好委屈哦。”女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含了无边的纵容,“那我以后不摸别人的脑袋了。这个动作仅祁颂专属好不好?” ——祁颂回过神来。 那分明是原主的记忆,与她无关。但她满脑子只剩一个酸涩的念头:她竟然摸别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