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郁落醒来后,隐约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间做了件有点出格的事。 但是梦境内容太热烈,以至于将那个插曲一同吞没,模糊了现实与梦的边界。 然而此时此刻,她看着镜子里褪去上衣的自己,身前那处雪白饱满上的嫣红指印,忽地回想起那瞬细节。 原来不是在梦里。 视线似被指印烫到,被用力握住那瞬的微痛与快.感浮现心头。 她耳根泛起粉意,低头将衣服穿好,扣子仔细扣上。 正要离开,垂眸看到浴室的垃圾桶里又多出了几张沾了血的纸巾。 “嘶......”郁落眉梢微敛,眼里浮现心疼。 一天内把人招惹得流鼻血两次,好像有点逗狠了? 只有纯情小狗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她轻手轻脚出了浴室,那个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人仍然端正坐着,对她起床后的动静毫无察觉。 郁落站在祁颂身后,视线落在年轻女人的字迹上,眸光变得幽深些许。 停留了一会儿,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到祁颂正在誊抄的那本书,页眉写着“清心经”。 有些忍俊不禁。 “施主,这是清心经么?” 身后忽然有清泠的声音响起,祁颂心头一惊。手中的笔没有握稳,“啪”地一声摔倒在桌面上,连同她的呼吸一起。 祁颂耳根发热,听到女人慢悠悠继续调笑着,说她思想浑浊。 根本无法反驳。 抄个经书的间隙,都不由自主地回味了无数遍。 可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没办法等闲视之的吧? 祁颂不敢回头,但郁落搬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今天都流了两次鼻血了......让姐姐看看。”郁落伸手过来轻捏她的下巴,往右转动,让她面朝自己。 仔细地瞧了瞧,温柔地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祁颂与她对视,试图掩住眼底的慌乱,平静地小声回答:“没有。” 然而似乎只是徒劳,女人下一秒就轻笑着说:“你看着怎么这么慌呢?” 祁颂的呼吸抖了一下。 她暂时承受不住与郁落的对视,下意识地偏头看向桌面,视线扫到自己方才誊抄的字迹上。 心跳骤顿。 每个人的字迹,都极其赋有个人特质。 在原主过去两年的记忆里,祁颂没有看到她日常写字的字形,只在一些签合同的记忆中获取了签名方式。 原主对签名的设计与祁颂穿书前的有些许相似,但也存在明显差异。因此签娃综合同前,祁颂还练习了一下原主的签名。 可是抄经书时,她没有刻意仿造字迹——毕竟也没有可供模仿的对象。 祁颂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在安静的空气里鼓噪作响。 长到二十多岁,字迹往往已经定型,顶多产 生一点微小的偏差。凭郁落对原主的熟悉程度,可能一眼就看出她的字迹不对劲。 余光感觉到女人也往桌面的纸上望来,祁颂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紧自己的衣角,心脏仿佛高高悬起。 在艰涩的呼吸中,她走投无路地试探:“我的字......” “精进了。”郁落语气自然地评价。 祁颂微怔。 高悬的心落下,她起初感到一点泄气——或许潜意识希望郁落能凭字迹区分她和原主。 可是紧接着而来的是浓重的困惑。 精进了?意思是她和原主的字迹相差不多,但有所进步。 祁颂还记得自己穿书前是如何一步一步练成如今独属于自己的字体。方才誊抄时,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更是将字写得格外认真,一笔一画皆凝聚了多年练字所得。 原主竟会和她相似? 在微妙的诡异感里,祁颂忽觉自己隐隐触摸到了什么,但仍隔着一层虚无的布——过于清晰通顺的穿书前记忆,让她暂时看不分明。 还差一些。 身后大床上桃桃睡醒,奶声奶气地喊人。 祁颂回过神来,见郁落起身要过去带崽收拾,便伸手拉住郁落的胳膊,“我来吧,你好好休息。” 新任托儿所所长任芝恰好过来接走桃桃。 她看见祁颂面色如常,露出的肌肤白皙光洁,一点都不像和自家发热期的Oa纵.情后的模样,甚至连信息素都很平稳。 不由微微诧异。 “你们平常那么黏糊,特殊时期竟然这么克制的么?”她大大咧咧地笑道,被一旁姜因掐了胳膊,当即住了嘴。 悠悠已经自觉地牵好了桃桃,一行四人去楼下录制。 祁颂看着几个人远去的身影,忽觉背后一凉。 “你猜,她们会觉得我们是柏拉图,还是觉得我们年纪轻轻就床死了?” 女人清泠的声音优哉游哉地响起。 祁颂的喉咙紧了紧。 她刚关上门转过身,便看到郁落上前贴来,而后自己颈侧一瞬湿润的刺痛。 被咬了。 祁颂呼吸一颤,艰难忍住声音。 郁落撤开身体,几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善解人意地说:“看在你流了两次鼻血的可怜劲上,这次先放过你。” “但下次指不定就来真的了。”她轻飘飘地补充,“建议你提前温习功课。” 祁颂一时忘了眨眼。 来真的?什么算是真的。 眼见正儿八经的合同逐渐偏航,在卖身之路上飞驰,拉都拉不回来,祁颂一时想不通事情是如何发展演变的。 凝视着面前眼神清澈,看起来过分纯情的年轻女人,郁落忽地心念一动。 她慢条斯理地牵起祁颂的右手,细细观察。 祁颂有些不明所以。 “......有些人表面上像是什么都不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