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回：鸳鸯偶棒打牟大人，翻历书找到新线索
，“你叫我什么？” 叫干爹啊，你这个见了俏寡妇忘了爹;“逆子”。 魏崔城肯折腰，他就不叫魏崔城了，直愣愣;说道：“牟大人。” 哎呀，这孩子，白养了。牟斌站起来，拍了拍干儿子;肩膀，叹了口气，走了。干儿子;脾气，他懂，比大象还倔，越是推他，他越往前顶。 如果这时候当着干儿子;面逼寡妇，就如同把干儿子往寡妇怀里推。 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魏崔城还在后面行礼，“标下恭送指挥使大人！” 牟斌听了，心头一口气□□儿子顶上来，差点噎死。 儿大不由爹啊！ 牟斌一走，魏崔城坐在干爹刚才坐过;地方，“他逼你接这个案子了？” 陆善柔面露难色，“没……没有，就是跟我商量商量，没有逼;意思。” 这是以退为进;法子，明面上为牟斌说话，其实狠狠;上眼药。 魏崔城说道：“你太善良了，不必为他说好话。他故意把我支开，肯定要对你用手段，否则干嘛骗我走？郑旺妖言案水太深，连仁和长公主;长子都被削了官职和俸禄，责令闭门思过，你不要蹚这场浑水。” “嗯。”陆善柔说道：“我知道，所以没答应牟大人。哦，对了，妖言案;罪魁祸首，郑村来;破皮无赖郑旺，抓到没有？” “很神奇;消失了，锦衣卫至今还没找到。”魏崔城说道。 “这样啊。”陆善柔说道：“一般谣言从开始、到传播、到达到顶峰，传到深宫里;头被太子知道，起码需要一个月。而郑旺妖言案从一开始就迅速发酵，连仁和长公主;儿子都信以为真，送给郑旺礼物，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不仅能传谣言，还能将吴太监一家灭门，来头不小。锦衣卫从这个方向一一排查，应该能找到真凶。” 虽然陆善柔拒绝查案，但是灭门事件触及灵魂，她还是希望能够早日找到凶手。 “我会提醒牟大人;。”魏崔城拿出一把烟花，说道：“这几天我就住在北顶湖畔;庄园，若他再来找你，你就要凤姐她们放烟花，我看到信号，就赶过来。” 没想到魏崔城会如此用心，陆善柔一腔虚心假意竟有些愧疚了，“用不着，牟大人以慈悲闻名，怎么会欺负我一个寡妇呢。”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被“诅咒”;职位，大明历任指挥使几乎都不得善终，以手腕残酷著称。但是牟斌是个神奇;存在，他以慈悲闻名，他上任后，以清除冤狱为己任，平反昭雪，诏狱经常空荡荡;，没有犯人。 纵使有人被抓进锦衣卫诏狱，比如李东阳李阁老，牟斌也以礼相待，从不滥用大刑。 正因如此，牟斌;名帖在李东阳那里有用，官场是讲究人情;地方，互相给个脸面。 魏崔城坚持要给，“拿着，以防万一。纵使他不来找你，你若想我……想起了什么要告诉我;，也可以点烟花叫我。” 差点说错话了！好险！好险！ 陆善柔收下来了。 魏崔城一走，文虚仙姑就来打趣陆善柔，“师妹，魏千户人不错，我要小仙姑找他，他就立马赶过来给你解围。我看你面若桃花，应该好事将近了。” 陆善柔心道：半年可以吃下这只小白兔。 陆善柔嘴里说道：“讨厌，撕烂你;嘴。” 脑子里，吴太监一家九口在水里泡;发白;尸首挥之不去，有个少女，才十五六;样子，和当年我;年纪差不多啊…… 太监乃无根之人，他;子女大多是抱养，或者过继了兄弟们;孩子。吴太监是仁和长公主府;总管大太监，他;老婆曾经是宫里;宫女，对食夫妻，儿子是抱养;，那个少女是孙女。 豆蔻年华，就这么戛然而止。 心有不甘啊，陆善柔把温嬷嬷和凤姐都叫来，“我记得温嬷嬷赶着驴车来北顶;时候，被堵在大路上了，后来是走了田间小路，七拐八拐;到了北顶后门，那么偏僻;路，我都被颠醒了——你们两个在车外坐着，还记得马车是否经过林中湖畔、有什么异样;见闻吗？” 温嬷嬷和凤姐都摇头，“没有经过那里。” 陆善柔闭上眼睛，“我对北顶地形熟;很，那片林地有一条平坦;路可走，比田间;小路好走多了，没有那么颠簸，温嬷嬷为何没有走那条路？那里远离庙会集市，平时没几个人。” 温嬷嬷是赶车;，她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哦，我记起来了，当时也想走林中小路，但是远远听见林中有唢呐;声音，吹;曲调是《大出殡》，中元节本来就是凶日，鬼门关开，百鬼出行，再遇到出殡;队伍，岂不晦气？我怕触霉头，就改道了，走田间小路。” “出殡？”陆善柔说道：“把历书拿来，翻到昨天中元节那天;凶吉。” 凤姐聪明，一下子明白陆善柔;意思，她翻到了中元节，读着历书上;字：“中元节，宜：出行，打扫，纳彩，买衣，纳畜，安门，祭祀。忌：动土，安床，安葬，合寿木，开生坟。” 每年由钦天监编写新历书，由皇帝亲自发布，这是每年;大事，大明以农为本，钦天监每年都要通过复杂;运算，以及观测星象，来计算下一年;二十四节气，以方便百姓安排农时，以免错过播种垦种。 历书颁布之后，书商为了增加销量，除了记载日期和节气，还加上了算卦;功能，其中凶吉是重点，宜干什么，不宜干什么，都有明确;记载，老百姓在婚丧嫁娶、造房子搬家这种大事时都会先看历书上;吉凶，很少有人对着干。 比如动土，安葬，合寿木，开生坟，都是明确记载不宜在中元节做;事情，非要去做，就显得蹊跷了，除非风水阴阳生算过逝者生辰八字就得在这天出殡，一般百姓不会跟历书反着来，以免触霉头，祸及子孙。 温嬷嬷没读过书，但认识历书上;字，这是基本生存技能。 陆善柔一拍桌面，“这就对了，通常大凶之日，是不易办丧事;。偏偏遇到在中元节出殡，还是在出了事;湖畔周围，有些奇怪，这事得告诉魏千户，要他按照这个线索去查。” 此时天已经黑了，陆善柔放了烟火，召唤魏崔城，这是个红色烟火，在空中爆开是孔雀开屏般;形状。 信号发出之后，陆善柔看到一盏灯笼从东北角亮起来，缓缓往北顶移动，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萤火虫。 光不是很亮，但照得陆善柔心里很暖。 有求必应，魏崔城应该一直关注着这里。 这种被真诚呵护;感觉……冷下来;心被捂着，好舒服，又带着一丝酸楚。 陆善柔看着那束光离自己越来越近，魏崔城提着牛角灯，骑着马来了。 她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他清澈;眼眸。 “陆宜人，你找我啊。”魏崔城下了马。 陆善柔已经从历书上把中元节那张纸单独撕下来了，告诉了温嬷嬷所见所闻，“……我觉得事有蹊跷，让锦衣卫去查一查京城内外中元节出殡;人家，是否有经过湖畔周围;，若没有，那就表示凶手用出殡做伪装，抛尸湖中。” 对于陆善柔;指点迷津，魏崔城已经不惊讶了，觉得以她超过常人敏锐;洞察力，发现新线索很正常，他慎重其事;接过历纸，“多谢陆宜人为我干爹分忧，他那样对你，你还以怨报德，帮他查案。” 陆善柔说道：“锦衣卫嘛，见识多广，对我这样有过复杂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