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淮海省(求月票)
> 朱谊汐又看向了票拟。 其言语:“徐州在江苏,地居最北,若于平地创建军府,既多繁费,所分割江苏、安徽、山东、河南四十余州县,亦涉纷更。今昔形势,迁变无常,汉末迄唐,淮徐代为重镇;宋及金元之际,徐已降为散州。至前明以来,则重淮安,历为前代漕督所在,徐州式微矣。” “苏淮若分两省,则要政首在定界。自古经划疆里,必因山川阨塞,以资控制,设险守国,盖在无事之时,溯自苏皖分省,亦非复旧时形胜,而苏省跨江,尚有徐淮得力,据上游之势。今划江而治,江苏仅存四府一州,地势全失,几不能自存一省,较唐之江南道,统州四十二,宋之江南路,统州十四,亦复悬殊。” “故而,徐州之地日衰,朝廷自不必添移一官,加筹一饷,行省已建,建置合宜,名实相符,不必画蛇添足尔。” “准——” 朱谊汐直接拿起朱笔,画了一个圈,表示赞同其意见。 徐州想要当老大,着实野心太大了。 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言明。 苏北之地较为贫瘠,基本上整个江苏是苏南带起来的,等于是富人带了个穷兄弟。 这样一来,自然就是被拖累了。 这也是当初划省,直接纵向的切一刀,而非沿着长江横切的原因。 不能让地方太富,太团结,从而威胁到中央集权,不利于治理。 奏疏被打回,皇帝也就没理会了。 但此事却被京城的四省官吏知晓,一时间奔走相告,甚是气愤。 在外时,世人以省籍而交,再之则府,然后为县。 关系远近则是如此,范围越小,关系就越近。 自家的省被拆分,等于是毁了政治资源,欺辱其对家乡的情感,谁能不怒? 甚至家乡在这一片地域的士子们,也纷纷不赞同,愤慨不已。 这些地方本来就是穷困之地,如果周被圈禁在一起,那岂不是与一群穷人相为伍? 对于他们的发展前途影响甚大。 要知道,乡党在官场上可是具有莫大的作用的。 田熙遭受到了普遍指责,不得不告病封门,免受争议。 这一场风波,也就此而无。 淮海设省之事,还未开始就已经夭折了。 而冬至大朝也就开始了。 皇帝早早起床,先到奉先殿拈香祝祷,随后起驾乾清宫,宴请群臣。 看看九龙口下排列整齐的朝臣,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山呼万岁不绝,皇帝满意的一笑,“都起来吧。” “谢陛下。”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列位臣工这一年之中辅弼朕躬,都是很辛苦了。眼下将近休衙期内,诸员各自料理精神,调养身体,以待来年吧。” “陛下善颂善祷,臣等感激不尽。” “朕不多说,传旨,摆宴。” 废话不多说,直接摆饭。 回到宫中,还要接受皇后以下的嫔妃和儿女的叩拜。 眼见众子成材,一个个都颇有几分气概,顿时心中欢喜:“都起来吧,今儿是天家家宴,各自坐吧。此时是家宴,不必讲礼法了。” 亲王各自入座,而十几个小的则同样规矩地坐在圆桌上,很是乖巧。 至于更小的,则被抱着吃奶,或者哄着吃小食。 各自入座,在乾清宫的暖阁中摆下的家宴同样是杯盏罗列,食前万方。 但生长在天家,这种饮馔之物平日早就见得多了,不会很放在心上,因此大多只用了草草几筷子,就停箸不食了。 值得惊喜是,齐王在几日前归来,吃上了这个团圆饭。 其在藩国待了多日,已然被晒得发黑,惹得一群公主皇子们嬉笑。 “老二,你的齐国如何了?” 皇帝吃了几口饭菜,就没了兴致,随口问道。 “托父皇洪福,齐国已经吞并苏禄国,如今工匠已然不缺,步入正轨。” 齐王忙起身,恭敬的说着。 这一趟吕宋水师帮了大忙,不然齐国不可能进行蛇吞象。 十几万的劳动力,以及金银财宝,还有成熟的工匠,这足以让齐国快速崛起,正式奠定万世基业。 “嗯!”朱谊汐点点头:“齐国太庙也要修建了,尽快同化掉那些土著,莫要轻敌。” “是。”齐王应下。 “明年,辽王也要之藩了。” 突然,朱谊汐目光看向了闲散的辽王:“伱可得好好经营,学习你大哥,二哥,若是起了麻烦,看我不揍你。” “请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辜负您的信赖。” 辽王拍着胸脯道。 皇帝又看向了越王。 后者识趣地站起,汇报着越国的情况。 “越国临近朝鲜、日本,尽得其利,不消两三载,越国丁口就会超过二十万数,屹立北海不倒。” 越王同样声势不坠。 这时,皇帝看向卫王。 卫王忙起身:“儿臣已遣先锋去了西贡,正在招兵买马,囤积钱粮,待到齐备时,就可一举消灭高棉,占据金边。” “高棉孱弱,想来半年都用不了。” “过完年,你去西贡。” 皇帝沉声道:“我让朱参去领兵,就是为了帮助你带兵的。不是让你留在京中享福的。” “高棉历史悠久,不像鞑子那样无知,所以你这个国王想要立威,就必须亲自前去,建立威信。” “坐在北京城坐享其成,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儿臣知道了。”卫王苦涩地应下。 这是要结束在北京的愉快生活了。 旋即,这一场家宴倒是变成了考校,谁也逃脱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