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失心疯
次日清晨，楚云歌醒来时，丞相夫人早已经起，身旁侧的床榻空空如也，摸起来甚至还有些冰凉。 昨天夜里她说完那番话后，丞相夫人最终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许久之后，在二人都快要睡着时才喃喃说道：“也罢，你是个倔脾气，我不逼你，只希望他未来不要辜负你现在的坚定才好。” 在丞相府的日子格外清闲，既没有人吵架让她调解，也没有谁来闹小脾气，让她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吃过早饭，她跑到花园里看那几株丞相特地从外域给她带回来的草药，那是鲜红色的花瓣，看起来格外的耀眼夺目，虽然与花园中的淡色素雅格格不入，但有一种奇张扬的美感。 正出神时，一个小婢女急匆匆的从花园那边跑来，在看到楚云歌的那瞬，明显松了口气。 “小姐，不好了，五皇子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五皇子妃突发恶疾，就连宫中来的太医都没法控制，让小姐快过去看看呢。” 听到这话，楚云歌猛然回神，她眉头一紧，出声问道：“沁柔怎么了？” “这……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五皇子妃突然开始大吼大叫，几个人都没法控制，在看到小世子时，甚至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动手，现如今公众已经派了人出来，据说毫无用途，甚至还伤到了五皇子妃。” 听到高沁柔受伤的那瞬，楚云歌的眉头几乎立刻皱起，转身朝着丞相府外侧跑去。 赶到五皇子府时，屋子里已经浩浩荡荡的站了一圈人，旁边有几个看起来膀大腰圆的嬷嬷围着，像是在防什么怪物一般，婢女小厮们面上全是惊恐的表情，连连后退，生怕会殃及到自己。 几个太医齐齐跪在旁侧，将脑袋埋的低低的，一副害怕模样。 楚云歌在门口愣了片刻，然后抬脚直接从人群中穿过。 几个嬷嬷见状，立刻将人拦住。 “楚小姐，不可呀，我们家皇子妃已经失了智，你现在冲过去，恐怕会伤到你呀！” 可是此刻，楚云歌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她直接伸手将嬷嬷朝着两侧推搡，面上表情严肃非常。 “我是大夫，我的医术比在场各位所有人的都要高明，我更是沁柔的朋友，她会不会伤害我，难道我心里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几个嬷嬷面面相觑，再不敢过多阻拦，只得松开了手。 硕大的屋子里被砸的乱七八糟，金贵的花瓶和摆设全部被推倒在了地上，有几株花草被砸的稀巴烂，泥土裸露在外，看起来脏兮兮的。 楚云歌抬脚向前，只听的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这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恐怖，也确实像失心疯的人才能发出。 楚云歌缓慢向前，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试探。 “沁柔，是我，我是云歌，你先出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 拒绝的声音从后侧传来，楚云歌一步步向前，等走到屏风旁侧时，才看到屋内的场景。 被褥被扔的到处都是，床榻上不知道被盗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湿漉漉的。 高沁柔就坐在床榻旁侧的地上，用双手环住双腿，一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看起来还有些破烂，显然是自己用剪刀剪成了一条一条，从前顺滑非常的发丝此刻变得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胡乱揉过。 她的眼睛里全是戒备，像是所有人都要害她一般。 楚云歌眉头紧锁，她没想到，不过是短短两个月没有见到高沁柔，女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的心底有几分苦涩，喉咙轻轻动了动，缓步向前。 “沁柔，你先冷静一点，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可此时此刻，哪里是说冷静静能冷静下来的，高沁柔抱着自己的脑袋，楚云歌每向前一步，她就向后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再次开始大声尖叫。 “你别过来！别过来！” 说着，她不知道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直接朝着楚云歌就砸了过来。 “楚小姐！” 有人惊呼一声，抓住楚云歌的手臂向后拉扯，好不容易向前走了几步，在此刻彻底清零。 看着落在地上的剪刀，楚云歌的眼皮轻轻跳了跳，然后扭头看向一直在高沁柔身边伺候的嬷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这……” 嬷嬷结结巴巴，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楚云歌彻底愤怒，怒声道：“你若是不说，本小姐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不过这方法你会不会后悔，那就是另一说了。” 她这副模样实在太过吓人，嬷嬷身体一颤，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楚小姐恕罪，奴婢说，奴婢说！” 说着？中年女人朝着屏风后侧看了一眼，声音颤抖非常。 “前几日五皇子从京城离开之后，我们家皇子妃就整夜睡不着觉，小世子更是一到夜里就哭闹不止，但只要皇子妃一抱着他，他就立刻停止哭泣，在这样双层影响之下，我们皇子妃的神志越发的不清晰，有时白日里看着是坐在那里，但呼唤她，她都不搭理。” “昨天夜里，小世子又开始哭闹起来，皇子妃竟然直接将小世子扔到了小床上，我们都吓坏了，连忙上去查看，可就在此时，皇子妃突然开始尖叫起来，不管我们怎么制止怎么劝说，都不停歇。”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皇子妃能够安睡下，结果……结果……” 说到此处，嬷嬷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犹豫了半晌，才继续出声道：“结果皇子妃又醒了，这次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摔打东西，小世子被吓坏了，紧接着开始哭了起来，谁知皇子妃突然冲过来，抱着小世子就要摔到地上，我们实在拦不住，最后还是一个婆子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地上，小世子才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