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立规矩
年前的这几天,因为陈文远签订的这笔生意,陈家一大家子人都紧张忙碌着,建厂的建厂,招工的招工,制原料的制原料,总之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就连小宇安都在完成作业后去帮忙找原料,一家人忙忙碌碌都快忘了要过年的事了,还是有人带着红纸上门请陈文远帮忙写对联,才恍然发觉,该过年了。
过年了,无论什么都得停一停,再紧也不能在过年这天干活,为了过个好年,张婆子紧急召集家人,该买菜的买菜,该买年货的买年货,该收拾的收拾,今年这么红火的年他们不能过得凄惨了。
过年这天一大早,众人都没有出门,所有的活都停了,一家人一起吃了个早饭,孩子们就出门找好朋友玩了,张婆子带着几个儿媳妇和孙女包饺子,顺便准备年夜饭要用的菜,陈家虽然疼女孩,但是该让她们学的都不会落下,她们可以不做但是一定要会,这是陈家对女孩的要求。
剩下的陈老爹爷几个被留在了堂屋,往年这个时候堂屋里只有陈老爹、大哥陈文志、二哥陈文忠和三哥陈文义,陈文远会在吃完饭后回屋学习,今年不一样,今年陈文远也留在了堂屋里,和大家一起聊天。
“这么快就过年了,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都要忘了过年这回事了。”三哥陈文义笑着说。往年哪有这么忙,更不用说忘记过年了,早个几十天就开始盼着过年,就想吃点好的改善改善。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工人昨天提醒问明天过年还干活吗?我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过年谁还干活啊,搞得咱们好像多苛刻一样,我赶紧给他们放假了,让他们初三再回来上工。”这回接话的是二哥陈文忠,经历过招工的事,他明显开朗多了,再也不会在大家聊天的时候沉默,有时候甚至会开开小玩笑。
“那你没和他们解释解释?咱家可不是什么扒皮鬼。”大哥陈文志接着问。
“怎么可能不解释,我可是和他们说了,本来想着让他们初七上工的,但是因为这次生意时间太紧,他们还没成手,必须多学学,才改在初三的,这几天的工会额外多给他们一倍的工钱的。”
“可以啊,老二,最近有长进啊,都学会用钱去激励工人了。”大哥陈文志调侃道。
“我这才哪到哪,这不是跟着小弟学的嘛,你还别说,小弟教的那什么驭人术真是很好用,我发现管人真的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可不是,我也发现……”
陈文远听着几个哥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会儿聊聊管人的经验,一会儿扯扯进度,总之是东一棒子西一榔头,不过看得出来,这几天哥哥们有了很大进步,大哥陈文志本就沉稳现在多了一分自信,二哥陈文忠以前老实沉默,现在更开朗可靠,三哥陈文义以前是小聪明多,现在想事更全面,更有大局观了。
对于几个哥哥的进步,陈文远乐见其成,这个家光靠他自己是起不来的,要发挥每个人的能量才能更进一步。
看着陈老爹和陈文远一直没插话,兄弟三人也渐渐息了声,陈文远还好,虽然没出声,却一直笑着听他们说,但是陈老爹不是,陈老爹一直严肃着,一点都没笑,虽然他平时也不爱笑,但是总感觉他今天的表情更严肃一些,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陈老爹一直没开口,兄弟四个有些发毛,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能先开口问一问,最后还是老大陈文志挡在了前面,“爹,大过年的,怎么感觉您并不开心?可是有什么事?”
陈老爹还是没说话,只是看了老大一眼,陈文志立马直起了身子,就怕自己撞在枪口上,陈文远一看这架势,还真有事?赶忙开口,“爹,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们都听着。”
这话要是别人问,可能还得不到回应,但是这是陈老爹最喜欢的小儿子问,他没法再板起脸了,给了陈文远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悠悠的开口道,“这段时间家里都很忙,你们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我一直没时间把你们聚到一起,今天正好有空,我还真有点事要说。”
能让陈老爹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出来,那必然不是小事,众人都直了直身子,恭敬地听着。陈老爹对于几个儿子现在的表现很满意,只是想到他听说的消息又拉下脸来。
“这段时间,你们每人都有一摊事,为了能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务,我和你们娘没怎么控制你们的钱财,几乎是要就给,可能是你们现在手里富裕点了,开始染上不良风气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陈家的家规了。”陈老爹的声音骤然拔高,吓了陈文远一跳。
不良风气?能让陈老爹这么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这大过年的,如果不是特不好的事,陈老爹不会在这天发作的,陈文远一脸问号,眼神在几个哥哥身上来回穿梭,大哥二哥到没什么,还挺坦然,只是三哥怎么有点心虚的感觉。
“老三,你说你最近做了什么好事?”陈老爹厉声质问道。
“我没……没做什么。”陈文义的回答一看就没底气,几人的目光如炬的看着他,陈老爹更是目光如刺,直直地钉在他身上。
“我就是和他们玩了几回骰子,其他的什么没干。”陈文义受不住陈老爹的眼神,哆哆嗦嗦的交代了。
“你这叫没干什么?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先飘了,家还没起来,你就想败?你可还记得陈家家规?”陈老爹可不吃他那一套,没干什么,骰子玩了,钱输了,还叫没干什么。
“老三,你赌钱了?!”大哥陈文志很惊讶。
陈文远此刻也有些懵,他知道三哥一直机灵不太老实,但是他没想到三哥真的会参与赌钱。面对众人的声声质问,陈文义有些挂不住脸,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老三,你可还记得咱陈家家规?!”陈老爹疾声厉色质问着。
陈文义沉默着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也没想怎么着,只是那天晚上晚上干完活没什么事,几个工人叫他一块儿去喝点小酒,酒后无聊才玩了几把,他只当是消遣,并没在意,谁能想被老爹知道了。
“你既然记得咱家的家规,那应该明白违反家规要接受什么处罚,我就不说了,自己去吧!”
陈老爹本来没想按照家规处罚,可是看着老三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这不罚重点不长记性。
陈文义被老爹赶去罚跪了,堂屋只剩四人,陈老爹直接开口,“都要以老三为戒,都长点心,你们现在正在从穷人变成富人,但是要小心变富后的各种糖衣炮弹,别还没怎么着呢,就着了别人的道了,带着老三玩骰子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