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在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转到了今天
一楼客厅的沙发内,最上和人依旧留在咲良彩音的体内,两人僵持不下。 在整个过程中,咲良彩音一直默许着最上和人对她的行径,甚至会主动迎合,但这并不代表她接受了最上和人所说的事。 她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化,去接受。 空气凝结,最上和人依旧紧搂着咲良彩音,一言不发。 “疼么?” 蓦然地,咲良彩音开口询问,指尖轻轻略过最上和人的脖颈,清晰的牙印密布着点点血斑。 没出息地生出一抹心疼,她微微吐出舌头,在那牙印上来回舔舐。 “不疼。”他说。“愿意继续和我对话了么?” “在那之前,先出去。” “你保证不会跑?” 咲良彩音嗤笑一声,木讷地望着他:“就这样光着身子,我能跑到哪里去。” 最上和人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抽离,坐在她的身旁,可手臂仍旧搂着她的肩膀。 顺势扯过一旁的毛毯,盖在咲良彩音身上。 少女面无表情地蜷缩起并拢的双腿,能感受到身下的沙发逐渐被浸湿,要清洗起来想必会非常麻烦。 “和人君,是不是过于霸道了?” “抱歉……” “我要听的是具有实际性的话语,而不是廉价的道歉。” “我可以先说结论?” “说。” “结论就是我爱的人是咲良彩音,并且我也不允许你擅自跑到别的地方去。” “这是你的独断,决定是否离开的人是我,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咲良彩音是个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女孩儿吧?” “我从未有过如此傲慢的想法。” “那我倒是好奇你的凭依是什么,在袒露那样令我痛苦的事件后,还能令你说出不允许我离开你的凭依。” 咲良彩音出奇的冷静,一字一句的,既没有发怒,也不是冷漠,口吻充斥着比最上和人爱喝的那杯白开水还要没有涟漪的平静。 至于凭依?最上和人没有那种东西。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不计后果的产物,没有谋略,没有算计,即便咲良彩音真的再次果决离去,他也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在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转到了今天。 “原来如此,毫无后手是么。” 似乎是看穿最上和人心底的想法,咲良彩音平淡地说。 “这种情况还敢与我坦白,真不晓得该说你什么好。” 最上和人在这一刻极具不安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放在膝盖上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咲良彩音很想握住他的手,很想抱紧他,很想亲吻他,这样的心情毫无虚假,是她的真意。 可她认为自己不该在这个场合妥协,仅仅只是看见了他脆弱不安的模样,自己的内心便会心生动摇,在遇上这个男人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因爱而变得盲目。 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这感情,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最上和人对她的隐瞒,还是昨晚小西沙织对他做出的事儿。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是不爱自己的么? 答案是否定的。 咲良彩音有百分百明白这男人对自己痴迷到何种程度,她并不反感来自他的爱,那感觉就像是被人从狂暴而冰冷的海潮中打捞上来,用毛巾被裹着放到温暖的床上一样。 她毫无疑问地被爱着,只是她分不清,她所感受到的爱,是否是他的全部。 那么,自己是否真的具有离开这个男人的决心,她很清楚她并没有这种东西存在,至少现在没有。 咲良彩音真正排斥的,并非最上和人对除她之外的女孩子动心这事儿,他可以喜欢任何人,这是他的权利。 他那时可以喜欢与他朝夕相处的清水有沙,甚至是可以喜欢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女性声优,哪怕仅仅是因为长得漂亮这种理由也无所谓。 可唯独,不可以是小西沙织。 “和人君,是真心实意的爱我?”她问。 “半点不假。” 她凝视了最上和人许久,确认他没有在说谎。 她明白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她清楚最上和人的心意,只是她的喉咙内似乎有一根刺,那根刺粗长粗长的,从喉咙到脖颈插了个透,彻彻底底的。 “和人君真的是个既残酷,又愚蠢的人。” “…………” “为什么会去喜欢一个残忍伤害过你的人呢?也许曾经与你处处作对的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可是她对你做的事情,同我天差地别。 她甚至搅乱了你的人生,为什么?” 最上和人木讷地望着天花板,是啊……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女人呢? 对于这个提问,他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哪怕是此时此刻,你的心里也还是给她留出了位置,你会全心全意的对我好,也愿意为了我去刻意躲避其他女性声优,你愿意包容我所有的任性,我也相信你未来会一直爱我。 可唯独不能将她的存在,从你的心底抹去,是这样么?” 咲良彩音一字一句地,口吻平静地,诉说着仿佛是他人的事情。 有些事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见最上和人不语,她只当他默认,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最上和人不愿意继续欺骗隐瞒,只得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坐着,几次想要回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咲良彩音顿时感到无尽的委屈朝自己涌来,试图平静的声音终究变得更咽:“可要我同其他男人上床睡觉是不可能的事,你就是看穿了这点,才来使劲让我痛苦,像折磨仇人般折磨我,戏弄我。 知道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笃定了我不敢离开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