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落泊莫问根由
饮完烧酒后,黑鬼三拄着拐杖把大炮林巢水福送至门口。黑鬼三对巢水福说:“你明天拉辆铁斗手推车过来,拉我过你村找找盲公炳,让他指点迷津,指条财路给我。记得顺便带上几个饲料袋过来。” “你要饲料袋干嘛?”巢水福问。 “别啰嗦,我叫你带就带!”黑鬼三说。 “那好,我明天喂完猪就过来接你。”巢水福说。 到了第二天,巢水福早早喂完猪,然后又把冬花关到屋里,吩咐隔壁四婆照看着,然后就放了几个饲料上铁斗车,拉着就过下朗接黑鬼三了。 到了下朗,黑鬼三早就坐门口等着了。 “冬花呢,有安置妥当好才来吗?”黑鬼三问。 “都安置好,还叫四婆照顾着的。” “那好,扶我上车,出发!” 巢水福就把黑鬼三扶上斗车,黑鬼三就躺下蜷作团,吩咐巢水福:“用饲料袋子把我盖上!” “为什么要盖上,又不是去偷去抢,见不得人吗?”巢水福不解地问。 黑鬼三就说:“这层你就有所不知了。想我梁三当年叱咤风云,风光无限。如今落泊节堕到如此田地,我都不敢面对群众了,我怕他们笑话。盖上吧,别人问是什么东西,你就说是死了头猪拉去河边埋了!” 巢水福也只好按照黑鬼三吩咐,用几个饲料袋把黑鬼三覆盖好,又在上面压了几块泥巴,然后就拉着车“吱嘎嘎嘎”地出发了。 出到村口,碰到几个淋菜大婶,果然问巢水福车子的是什么东东?巢水福就说:“是头死猪,死三天了,身上都起蛆虫了,现在拉去河边竹树头挖坑埋葬。” 那几个大婶马上捂着鼻子走开了:“我嗟,晨早流流,碰上了这不吉利的事!” 巢水福拉着黑鬼三为了避开人流,专挑小路偏路走,其间也停下几次休息撒尿吸烟。 终于拉回上湖村,来到了盲公炳家门口。 盲公炳现在是电台情感栏目客串主持人,此刻正在家里接电话,为那些听众粉丝们排忧解难,开解生活上,情感中所遭遇到的重重困扰。 巢水福把斗车拉到门口,对里面说:“炳叔公,有客人来了。”然后就掀起饲料袋,扶黑鬼三下了车,交了副拐杖给他。 黑鬼三颤巍巍地走进盲公炳屋里坐下,见盲公炳还在一个劲地聊电话,根本没有理会自己。 黑鬼三肺都气炸了,他把牙关咬得“笃笃”作响,心里想到:你这盲炳,如果我黑鬼三不是沦落今天这地步,我准会打得你连你娘都认不了! 黑鬼三现在知道自己是来有事相求,正所谓在人屋檐下那有不低头?他坐了很久,见盲公炳聊完电话,挂机了。 黑鬼三于是就递了支烟给盲公炳:“炳哥,我是下朗梁三,今天过来这坐坐,求你帮个忙的。” 盲公炳一听到下朗梁三这名字,稍微惊讶一下,他细细打量一下黑鬼三:“你就是传说中的下朗黑鬼三?” “好话了。” “怎么沦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唉,英雄莫问出处;落泊莫问根由。”黑鬼三说:“我今天就想炳大师你给我指点一下迷津,看看是家山还是屋宅出了问题?怎么会搞到今天这么节堕的?” “三哥,你就恕我巢炳旺直言,其实冥冥中都是天道循环,因果报应。”盲公炳说:“皆因你以前作孽太深,才招至今日之灾祸的。” 黑鬼三听后就问盲公炳:“炳大师你以前也干了不少坏事吧?” 盲公炳就说:“我巢炳旺以前怎么说都是个教书匠,站三尺讲台,凭三寸不烂之舌,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是一等一良民,又怎么会干坏事呢?” “你没干坏事,那你双眼又怎么会盲的?是因果报应啊!”黑鬼三说。 盲公炳听了,随手把烟头往三米以外的那个二拉罐一丢,烟头不偏不移落入了去,精准无误! 盲公炳给黑鬼三露了这一手,目的是证明:我并不是真的盲! 这时盲公炳开口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盲,而是患有白内障,眼睛不好使而已。自从去望牛岭泡了几次温泉之后,眼睛明亮了很多,可以玩手机,看视频,刷扭音了!” 黑鬼三又重新递了支烟给盲公炳:“好了,现在我们不去讨论什么因果报应了,你直接指条致富门路给我就行了!坐着就能致富那种!有没有?” 盲公炳沉默了。 “到底有没有?” “有是有,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盲公炳说。 黑鬼三就说:“这点我明白,男人埋堆,如果没酒下肚是找不着话题的。”黑鬼三说完,就从身上抽出五十大元交给巢水福:“去村里小铺买几瓶啤酒,两斤花生回来。” 巢水福没接黑鬼三递过来的钱,说:“三哥,这钱由我出,不用你破费了!” 黑鬼三一听,就发火了:“你什么意思?可怜我了是吧?老实告诉你,我黑鬼三烂船还有三斤钉,这钱我还出得起的!” 巢水福只好接过钱,就去买东西了。 待巢水福走远了,黑鬼三就说:“这条肠粉也不知什么问题,娶我妹几个年头了,还未当爸!炳叔,你能不能顺便帮他一把?” 盲公炳连连摆手:“其它事可以帮,唯独这等事外人不能插手帮忙的。” 这时巢水福买啤酒花生回来了,开了瓶盖,就对吹饮起来了。 有酒下肚,话题就自然兴起来了。 “刚才我们讲到哪?”盲公炳问。 “有没有坐着就能够挣钱的门路?”黑鬼三说。 “对,刚才你就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盲公炳说:“梁三,我老实同你讲,巢水福是我巢炳旺堂侄,你能把亲妹许配给他,证明你看得起我巢某人。正所谓你有情来我亦有义!你让我一步,我就放你一马!你有求我就必应……” 盲公炳一仰头,又“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下肚,又剥了几粒花生,合掌搓了搓吹去了花生皮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