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潜龙上田
红升村的进村大道贯穿着风车坝两旁的稻田,一直延伸到红升圩。时至秋高时节,水稻已经是开始抽穗扬花,微风过处,稻浪波涌,预兆着又一个丰收的季节。 红升圩位于407乡道两旁,圩不算大,但商铺却是不少:山猪荣的五金水电店,苏三牛的饲料店,鲁志深的摩托车维修部……. 穿过红升圩的几间商店,迎面就是石坑大桥,大旧鑫的桥头堡就座落在桥头那里。现在的桥头堡已经是整体改建完毕,进入了场内软装修工程了。这里是准备开一间购物超市。 现在泥水包工头马骝强的几个工人正在里面加紧装修,而大旧鑫则蹲在门口那棵梧桐树下抽烟饮茶。 今天是星期六,石坑河对面的水车工地是停了工休息,没有往日那么嘈杂。 大旧鑫今天是约好了风水大师田贵兴过来安放那具龙头茶几的,稍后范东廉将会把那具龙头茶具送过来的。 大旧鑫饮了两杯茶,叼着烟,本想掏出来往石坑河里撒泡尿的,但一眼望到对面河滩上开直播卖茶叶的寡妇来银,就只好钻进旁边的竹林里去解决。 大旧鑫撒完尿出来,一辆三轮车已经是在桥头堡门前停下了,车厢上装着一具龙头茶几,那个龙头被一幅红绸包裹着。范东廉,卓友兴,范狗剩在车上扶持着这具茶几。 跛脚七首先从三轮车驾驶楼上跳下来,就问大旧鑫:“蚯蚓老板,这副木摆放到哪里合适。” 大旧鑫就摸了包烟出来,首先递了支给跛脚七,然后又往车尾厢上抛了三支给范东廉他们三个。 大旧鑫说:“七叔,我没有做蚯蚓的了,准备开间超市,这茶几是用来镇宅的,具体摆放在那个方位,要等大师来到才作定夺。现在就先卸到一边去。大师就快过来的了。” 于是范东廉范狗剩卓友兴就合力把那具茶几卸到了一边,范东廉给了跛脚七车费,跛脚七就走了,说今天是下朗圩日,要回村去车黑鬼三到圩上剃头,说完就开三轮子调头走了。 现在大师还未到,大旧鑫走近那具茶几,小心翼翼地揭开那个龙头,一看,见这龙头雕刻得栩栩如生。大旧鑫内心赞叹不已,心想:别说这材料费,单单这份雕刻工程就值八千多了,而这范东廉连人工材料费加起来才收个八千多,还送货上门包安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大学生的?怪不得他娶不到老婆啦! 大旧鑫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而是把欠下的尾款清付给范东廉,问范东廉费用上有没有上调部分? 范东廉就问大旧鑫对这个茶几的工艺是否满意?大旧鑫就说是一百个满意,做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范东廉就说:你识货,懂得欣赏就够了,不用增加任何费用,按照原来的做价付清就行了。 大旧鑫把欠下的尾款一次性的扫进范东廉的收款码中,然后拍了拍范东廉肩膀,说:“好兄弟,我看好你的!” 范东廉又问:你超市收银员的岗位人选决定了没有? 大旧鑫就说:就安排你介绍过来的人去做,我信得过你。 又抽了一会儿烟,还未见田贵兴大师光临。范东廉就摸了两张百元大钞出来,给范狗剩和卓友兴每人派一张,说是今天的搬运费。卓友兴说:东哥,不用那么多,不就搬个树头吗,给包烟买支水就行了!人家去果场铲一天草才八十蚊啊。你出手太豪,超出原则了。 范东廉就白了他一眼,说:我给你们就收啦,回去多买点肉吃,底裤破了就买几条新的来替换,也别老打赤脚,买双拖鞋也值不了几个钱。 就在这个时候,田贵兴大师坐着一辆摩托车来到了,田贵兴下了车,那个搭客仔也就开车走了。 这个田贵兴早年刚分田到户的时候是做牛贩子的,因为那个时候农田主要是依靠牛耕,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着一头牛,有的是牛乸带仔一拖二。田贵兴个头不算高大,但口才却是相当了得,他能把一头跛脚的牛讲成是正常的,又能把一头已经是老掉牙头的母牛讲成有四个月身孕的升值母牛。随着社会不断进步,农业不断向科技发展,机械化耕种逐渐的取代了牛耕时代,那些辛苦了一辈子的水牛慢慢的失去了原有的价值,渐渐的被微耕机所取代。而养牛的农户也随之锐减,每村牛的存栏量屈指可数,所以做牛贩子这个行业也就相继没落。 既然是不能做牛贩子了,田贵兴的揾食工作肯定是作个转型升级。他曾考虑过做土狗子(仵作)和赶公猪下乡配种这两份职业,但都被家庭成员一票否决。 一时间田贵兴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工作好,想去东莞做烧鸭或者是做男技师又年纪大了,谁个肯请啊。既然自己不能决定,就去请问问上湖村的盲公炳,希望他能指条明道来走。于是田贵兴就量了几筒米,封了个红包,在老婆杜付香的陪伴下直接去上湖村找盲公炳。到了村口,见一队人手拿着礼物在排队,一直排到出公路边,当时那个阵势跟现在排队做核酸差不多,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正确佩戴口罩,也没有一米的间隔距离。田贵兴从队伍前经过,有人问去哪里的?田贵兴就说是找盲炳问前程的。那些人就说:是找盲炳的就到后面排队,别插队!我们今早五点半开始排到现在还未轮到,你一来就想进去了?讲个规矩好不? 田贵兴听了,望一望这长队伍,也不去排队,就蹲在路边抽烟,抽完烟就对老婆说:不用问盲炳了,我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事儿了。 田贵兴回到家里之后,就开始潜心研究天文地理五行八卦阴阳两宅之类的学问,又凭值他得天独厚的口才,渐渐的也就名声在外,找他指点迷津的人也络绎不绝。 好了,关于田贵兴就介绍到此。 言归正传,现在只见田大师头戴草帽,眼戴老花镜,背上是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袋。他之前的视力非常之差,几乎看不清东西,有人说他是盲了。但后来去医院割了白内障又佩了眼镜之后,视力有所好转,能看到东西了。 大旧鑫从屋里面扛了把椅子出来,招待田大师坐下,然后又倒了杯茶过来。 田贵兴接过茶,没有放到嘴上去,而是把茶向着对面的崖楼大山倒了小半杯,然后才放嘴巴里呷了小半口。 跟着田贵兴就从帆布袋中取出罗盘,进行实地开线,最终选址就是桥头堡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