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疯批长公主
真正心思。 神庙使者明面上为了范闲而来,可实际上是有人想接着神庙的手除掉范闲身边的五竹,陈萍萍不知道皇帝陛下何时跟神庙那边产生的联系,但他可以确定,陛下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五竹。 陈萍萍唯一有些疑惑的是,陛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还是说,有关于范闲的种种传言其实都是这位陛下传出去的? 庆帝的心里对于范闲这个私生子或许有着一丝难言的愧疚,但说到底他的身份还是皇帝,不能够允许范闲身边有五竹这样的不稳定分子在,尤其是这个不稳定分子还是个压根视皇权为狗屁的大宗师级别人物。 陈萍萍脸上泛起无言的笑容。 他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更深的原因还是想着让五竹跟神庙同归于尽,最好是能够带着当年的种种全部埋葬进入墓地当中,这对庆帝来说可能是最为完美的结局。 直到今日,陈萍萍终于能够确定下来。 当年那件事情里面,庆帝绝对扮演极不光彩的角色,甚至他就是那件事情的主谋! “动机、手段、心思...最主要还是,够狠。” “但是...你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刻的陈萍萍院长,面容疑惑、不解的宛如稚童。 天底下最肮脏的阴谋诡计都能够被这位轮椅上的老跛子想象出来,但他这时候还是不能够想到,那时候的庆帝究竟是怎么做出那样的决定。 “小叶子。” “你当年做了许多事,唯独这件事,有些湖涂啊。” ....... 关于范闲身份的传言渐渐不再那么被人讨论,只是众人心里终归还是把范家这位私生子跟皇子划上了等号,宫中的沉默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便印证了这一点。 而那日雪夜里的小巷搏杀相较于京都里的大局而言,似乎压根无人提及。 只有陆泽知晓这小巷弄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有着多么重的含金量,而那位被五竹利用铁纤一击毙命的神庙使者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陆泽只是对于神庙十分好奇,想着通过这个使者研究出一些东西。 幸运的是,傻妞那里倒是能够分析这类似于机器人的东西,只是还需要时间。 庆国朝堂经历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动荡,终于又是变得稳定了下来,但庆帝对于长公主一脉的打击却是毫不留情,而且在庆帝示意下,江南明家通过内库走私牟利的事情渐渐浮现出来。 李云睿在朝堂之上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陆泽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事情竟然没有把老二给牵扯进来,明家的最大股东里面绝对有二皇子李承泽一份,这样一个通敌走私的名头如果安在皇子头上,便意味着那条路彻底堵死。 陆泽看着坐在至尊之位上的庆帝,知道自己在心性上面还是过于低估了这位帝王。 大庆朝这位有史以来可能最为英明神武、深得百姓拥护的皇帝陛下,虽然在过去许多年里,都在冷酷无情的挑逗着京都皇子们互相争斗,甚至在年初的时候还把在外多年的大皇子拉回京都封王,使得京都局势变得更为复杂难明。 但这样的局势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庆帝尽管内心冰冷又无情,但他毕竟不是变态,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子们互相残杀到极点。 之前的二皇子,以及现在的大皇子,其实都是用来磨砺陆泽这个东宫太子的磨刀石,如果陆泽没有承受住这种磨砺,庆帝自然会选择毫不犹豫的给东宫换主。 眼下的陆泽表现得十分不错。 但庆帝也并不会把磨刀石完全当成废品给扔掉,所以这次内库走私的事情并未把李承泽给埋进去,陆泽忽略了庆帝想要青史留名的心思,而这意味着皇族中不能够有过多的污点留下。 “唉。” “看来李云睿那边充其量也只是羽翼被剪除,本人并不会受到影响。” “只是皇帝陛下把他的儿子们全部丢到扭曲丛林里面接受黑暗法则教育,临到出事的时候又想着父慈子孝那一套,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完美的事情?” ...... 初雪过后,二皇子李承泽与叶家叶灵儿正式成婚。 陆泽带着婉儿一块去参加了宴席,尽管这次婚宴的规模相较于去年东宫那次,显得没那般轰动。 婉儿今日一身浅绿色琉璃大袄,脖颈间被厚厚的灰白色毛绒围了起来,满头青丝盘在脑后,对着好友叶灵儿送去了真挚的祝福,东宫这边的礼品上的十分厚重。 婉儿环顾四周,对着陆泽小声说道:“今日,叶家来的人并不多啊。” 陆泽点了点头。 叶家在京都原本也是根深蒂固的军中显贵,背后还有着位大宗师庇护,但眼下这皇子大婚,看起来规模如此寒酸,看来这叶家还是在为那次悬空寺刺杀一桉而小心翼翼的表现着态度。 陆泽望着不远处正挽着手臂的新婚夫妻二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本之前陆泽是打算跟这位二哥谈一次,算是给他多余选择的一次机会,陆泽知道李承泽最开始并不是个醉心朝堂的皇子,只是被庆帝逼到了这个份上。 但后者却摇头拒绝,想来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的李承泽,哪怕是死都不会往后再退半步。 陆泽稍稍为其感到可悲,不再多说什么。 这次婚宴上,唯一的变数可能便是长公主李云睿的到来,连婉儿都没想到这时候的母亲竟然从长信宫里走了出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陛下并不想让长公主再插手朝堂之事,更何况是皇子? 李云睿一身华服,谈笑燕燕的模样似乎并未受到半点影响。 婉儿轻咬贝齿,但并未多说什么。 李云睿很快便朝着陆泽所在的位置走来,陆泽跟婉儿的席面在内厅最前列,硕大的席面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靖王世子,李云睿带着股子香风扑面而来。 婉儿起身,躬身行了个女子礼。 “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