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 我是不是很善良
在此地停留的人并不算少,除却那长安镖局负责押镖的二十余精悍汉子,有意的在护着院中那辆马车,吃食从外面递进去的时候都是极为小心翼翼,此地汇聚着瞻仰龙虎山或是徽山之风采的江湖人士,大部分人都希冀着能够在那大徽山上谋份差事。 谁都知晓轩辕世家在剑州这片地界上代表着什么。 不然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也不会对从徽山嫁出去的女子们视若珍宝。 哪怕这些轩辕家女子是那位老祖宗眼中「资质」奇差无比的,可这些女子嫁入夫家以后的地位却是十分的高,毕竟某种程度上是跟轩辕家的老祖宗成为了同道中人。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的离谱,可看起来又显得如此的正常。 光怪陆离。 陆泽一行人挑了个窗边位置。 鱼幼薇抱着武媚娘很是吸人眼晴,从他们进门以后就有着诸多目光投视过来,望着陆泽这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模样做派,明显就是从剑州之外来到的这里,不少人心中暗暗为那胸襟硕大的女子感到可惜,如今怕是已经有眼尖机灵的去给徽山那边报信。 这等尤物,绝对能够在轩辕老祖那边换上极为珍贵的武功秘籍,甚至说不定还能够可以在徽山之上讨个管事的差事,那以后的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不说,估计都能够横着在剑州走。 一时间,众人望向陆泽这边的眼神里已然带上了怜悯色彩。 果不其然,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骤疾的马蹄声响彻起来,许多人目光望向入门处,只见为首的是位体魄魁梧的背刀青年,小院里的人们顿时骇然,显然认出来了这位刚刚在徽山牯牛大岗闯出赫赫凶名的青年。 据说其出身市井贫贱之家,因缘际会而落草为寇,后习得一无名刀谱,拜师刀法宗师,但遭遇变故,师门上下被灭,只有他一人逃出,隐忍两年半刀法小成,一举杀尽仇家族内共一百二十七人,三月之前入徽山,甚至当众宣称要娶轩辕家最亮的那颗明珠,野心颇大。 「是...是袁庭山!」 「竟然是那条徽山疯狗,这厮下山来此地作甚?」 原本显得热闹的酒肆忽然变得气氛诡谲起来。 进入到院中的袁庭山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最终放在了榕树旁的那辆马车之上,而长安镖局此趟出镖的俞白眉迅速从人群当中走出,双手抱拳,对着面前男人行江湖礼:「长安镖局奉命送两枚玉镖至徽山,这位便是袁庭山袁老弟吧?」 袁庭山面容冷峻:「带我去验货。」 随着马车前的帘子掀起,只见一柄锋利匕首从其中刺出,杀人如麻的背刀青年右手抬起,两根手指准确的夹住了匕首,接着随意扔到了地上,男人伸手捏住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将其拖出车厢,随着女子头上毡帽落下,露出一张清冷的绝世容颜。 袁庭山面容冷冽:「能够被轩辕老祖看上,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待在车厢当中的另外一人这时也钻了出来,其面庞与车外这位被掐着脖子的清冷女子竟是一模一样,在手中同样有着柄匕首,只不过这时刺向的却是自己的脖颈:「放开我姐姐,不然我看你如何去跟那轩辕老变态交差。」 袁庭山对于面前这姐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却是有意思,哪怕是近在眼前都难以察觉出来姐弟二人之间的差别,难怪轩辕老祖对于慕容家这两个是如此上心。 慕容家族在剑州是末等士族,远比不上那些龙盘虎踞的豪阀世族。 但随着那龙凤双胞诞下以后,有神秘术士路过慕容家,留下倾城倾国的歌谣传颂,赞叹其未来可双双飞入梧桐宫,世人皆知梧桐宫是太安城宫殿,剑州上下都知晓慕容家这对姐弟,随着年岁变大,姐姐慕容梧 竹已是绝代美人,弟弟慕容桐皇同样是清俊万分,慕容家上下对这对姐弟保有很大期望,只是可惜姐弟二人后来入了徽山老祖法眼,被其视为禁脔,哪怕慕容家想尽办法都抵不过剑州的那颗参天大树,直到如今,被迫送到了徽山脚下。 「哦?你想自杀?」 「那你尽管去死好了,但是你姐姐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 「她的后半生只能是生不如死。」 马车上慕容桐皇眼眸当中的仇恨清晰可见,只恨没有早点下定决心自绝,死死咬着嘴唇,嘴上渗出血丝:「你是谁?」 「我叫袁庭山。」 「你以后尽管跟徽山老祖宗吹耳边风,那位老祖宗对你的重视甚至要超过你姐姐,男子能够长成你这般模样,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但我知道,你很快便会在徽山上***。」 「好好伺候那位老祖宗,以后才能给我找麻烦。」 刀客袁庭山将做姐姐的女子随意丢在地上,接着转过头来到了俞白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随意的丢了过去,后者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嘴里还在客气,手中却清点起来这次收成。 「袁老弟。」 「在这里,其实还有位不输面前这对并蒂莲的绝世佳人。」 袁庭山随着手指方向望去,赫然是陆泽与鱼幼薇所在的位置,陆泽正神情平静的望着窗外。 院中,骤然间刀光一闪。 只见长安镖局那位俞姓男子的头颅迅速与身躯分隔两地。 鲜血沾染泥土,血腥刺鼻的气味顿时四溢而出。 袁庭山缓缓擦拭着手上染血长刀,轻声道:「让你来送货,货的身上竟然还能够带着两把匕首,虽然货安全的送到了徽山地界,但我并不开心,因为耽误了我练刀的时间。」 这一幕使得近距离观看到死亡画面的慕容姐弟二人万般作呕。 性子本就柔弱的姐姐甚至已经晕厥了过去。 弟弟慕容桐皇也是心中惊惧万分,只是强咬着牙,嘴里是止不住的在打着寒颤。 在旁的客人们同样噤若寒蝉,而长安镖局的那二十余人竟是没有一位敢上前讨要说法,显然是听说过这位徽山疯狗的名号。 袁庭山转过头望着屋子的方向。 窗边的陆泽这时同样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