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一点都不符合秦储礼。
周岁淮原本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
所以扁栀缠着闹了几次,他便笑着释怀了,夫妻两原本就都是很心软的人。
两人闲的时候会一起回去吃饭。
扁栀要在国内定居,扁妖妖跟霍无尊就带着孩子回来了,霍家人也来了。
气势很大,回来的时候霍天耀披金戴银的,颇有一股子要回来给她撑腰的气势。
扁栀倚靠在门口笑。
他们没跟扁栀一起住,在旁边另外买了一幢别墅,中间跟扁栀就隔了一堵墙,意思是扁栀结婚了,中间一堵墙,意思一下,别叫外头说娘家人粘人的闲话。
扁栀嫌弃碍事,让人把那堵墙拆了,这两边就彻底通了。
外人怎么说,说什么,扁栀从来不在意。
毒蝎的人住在扁栀这边,加上霍家的,跟所有小孩,家里一下子人多了起来。
扁栀小时候在扁妖妖的呵护下长大,后来母亲走了,热闹就剩下她一个人,什么都是一个人,快乐的事情都像是打了折扣,渐渐地,热闹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之后,她习惯了只有周岁淮。
可如今。
她的世界似乎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大早上起来有热腾腾的早饭,霍天耀在厨房里指挥厨师处理当天新鲜的食材,扁妖妖在给她炖燕窝,保姆在给小孩摊鸡蛋饼,周恩幼跟几个哥哥在外头院子里逗狼狗,扁栀最小的儿子胆子最小,被狗吓了一跳,当即叫妈妈了。
扁栀也坏,不过去抱,就靠在门边乐。
元一宁他们瞧见了,那叫一个心疼,过来俯身抱起小孩,哎呦呦的哄了好一会儿。
可小儿子还是哭,就是要妈妈。
扁栀伸手抱过来,逗他,“这么喜欢哭,你是小姑娘呀?嗯?妈妈是不是还生了一个姑娘,我看看。”
说着,就要对小儿子下手,小儿子被羞臊的脸红红的,把脸埋到扁栀的肩窝里,小声,“妈妈,你坏坏。”
扁栀就被逗乐了。
小儿子胆子小,样貌最像周岁淮,性子也是最软乎乎的。
家里几个都闹,他却不,安安静静的坐着,谁给了点什么吃的,先递给她,特别会心疼人。
桃花眼长得也漂亮,漂亮又安静的小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去哪里都招人喜欢。
扁栀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元一宁跟周国涛格外偏爱周岁淮了,实在是可爱又乖巧的过分。
其余的小娃娃都是土匪,这个是贴心小棉袄。
不过棉袄也有漏风的时候,小棉袄在刘书意在的时候,多半喜欢跟着她。
姐姐,姐姐的叫着,捧着刚刚周岁寒给的巧克力,递到刘书意的跟前。
小小声的,“姐姐,你喜欢吃,给你的。”
刘书意对谁都没表情,也没耐心,她似乎天生都没情绪,对待小男生的示好,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她只知道,这家伙是周恩幼的弟弟,胆小特别的那个,吓一吓能哭上一整天,她不能给人脸色看,否则哄不好。
扁栀看的津津有味。
下人这个时候从外头进来,对着扁栀点了点头后,绕过了她,走到周恩幼的身边,对周恩幼说:“恩幼小姐,外头有人找。”
周恩幼这小土匪手上正忙,压根懒得理,一句没空就打发了。
下人匆匆来,匆匆走,又匆匆折回。
周恩幼有点烦,她今天穿了套背带裤,扎了个高马尾,小白鞋一踩落在石凳上对着门口的来人焦躁的问,“你哪位?”
秦储礼怀疑这姑娘是不是有脸盲症。
“我叫秦储礼。”
“什么事?”周恩幼今天有点躁,主要是小狼狗要打疫苗了,咕噜噜噜的叫着不肯,她里面哄呢,外头的人非叫她,周恩幼没什么心思对付不认识的人。
“我知道你在准备扁姨的婚礼,我想跟你一起准备。”
秦储礼话落下的时候,余光看见兽医进门去给小狼狗打针了,一开始狼狗呜咽着,后来就没声音了,周恩幼知道这是打完了。
于是心里头那点焦躁便淡了下来。
人一放松,本性就露出来了,周恩幼环胸,跟小时候土匪的模样一点没变。
她抬眸看着对面长得笔直的少年,眸光轻轻扫过。
“哎——”
“我发现,”周恩幼歪着头,又扫了一遍对面的人,说:“你长得有点好看呀。”
秦储礼:“……”
除了谢谢,他找不到别的话来回应,周恩幼的思维有点跳脱。
周恩幼凑近了一点,盯着秦储礼的蓝眼睛,片刻后,手指头抬起来,指了指他的眼睛,“跟玻璃珠子一样,好漂亮。”
八国混血,不是开玩笑的。
可这一次,秦储礼却说不出谢谢。
因为……
周恩幼靠的有点近。
以至于他甚至都能够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以及脸上细细的毛孔。
秦储礼盯着靠近自己的人,下意识的想后退。
他很久没跟人亲近了,也没人会来靠近他,他有点不习惯。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没退,就这么站着,绷着脊背,任由她观察。
周恩幼似乎真的只是在观察。
她的眼睛很干净,跟天使一样,不带一点杂念,单纯的夸他好看。
在爱里长大的小孩,连赞美别人都是大大方方的。
周恩幼之后后退了几步,她歪着头,问,“你为什么要参与我父母婚礼的筹办?”
秦储礼原本之前想了好多个商业性的借口,不下五十个。
可面对周恩幼那清澈的眸子时,那些理由他又都不想说了,他不想那些乌七八糟的商业利益去玷污她的干净。
于是,他便轻轻的说:“我觉得,跟你一起筹办的话,就很有趣。”
这话有点孩子气。
一点都不符合秦储礼。
如果秦储礼的爷爷在场的话,一定会责备他说话不够体面,不够圆滑。
可这是在周恩幼面前。
他不想说谎。
周恩幼太习惯有人喜欢跟着她玩了,面前的人长得好看,谈吐也得体,衣着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