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亡者归来
讲到这里,浩哥有些口渴,他顺手拎起那瓶洋酒,也不用酒杯,咕咚咚灌下去一大口。 而后,浩哥重重地放下酒瓶,喷着酒气说:“我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浩哥回到酒店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鱼腩辉血肉模糊的尸体。 鱼腩辉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生活富足,有钱,有女人,为什么要自杀? 而且,即使鱼腩辉真的要自杀,干嘛不在航空城自杀,而是跑到异国他乡的曼谷来自杀? 反正,浩哥不相信鱼腩辉会自杀,但证据显示,鱼腩辉又确确实实是死于自杀,这场车祸让浩哥感觉非常诡异。 不,确切地说,不是这场车祸诡异,是鱼腩辉的行为举止诡异! 泰国这个地方多鬼神,当地人也非常信奉鬼神,浩哥不由得联想到,鱼腩辉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撞上了什么小鬼,结果被鬼缠身,所以才做出了如此怪异的举动。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浩哥身边就有朋友之前来泰国旅游,结果中了邪。 浩哥越想越害怕,他决定等天亮拿到鱼腩辉的骨灰,找个公募帮鱼腩辉安葬以后,他就立马离开曼谷。 浩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尊四面佛,于是赶紧爬起来,点上一炷香,对着四面佛虔诚地跪拜,祈求四面佛保他平安,不要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他。 拜完四面佛以后,浩哥的心里自觉踏实了不少,这一次,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从天色微明一直睡到日落黄昏,期间,浩哥一直在做梦,做的全是光怪陆离的噩梦,梦境里面,浩哥一直在被鱼腩辉纠缠,甚至追杀,但浩哥的潜意识里面,又很清楚鱼腩辉已经死去。 好不容易,浩哥终于从噩梦中挣扎醒来,浑身都是冷汗,汗水把床单都浸湿透了。 扭头看向窗外,残阳如血,半轮红日正在缓缓下沉,给曼谷的天空涂抹了一层极为神秘的色彩。 手机突然响起,把浩哥吓了一大跳。 浩哥接起手机,原来是殡仪馆打来的电话,通知浩哥去取鱼腩辉的骨灰。 浩哥让殡仪馆先保存着鱼腩辉的骨灰,等他找到安葬鱼腩辉的地方,再去取回鱼腩辉的骨灰。 浩哥给曼谷这边的帮派马仔打去电话,让他们帮忙联系一下这边的公墓,他准备自己掏钱,给鱼腩辉买块墓地,鱼腩辉毕竟是他的小弟,浩哥还是一个很讲情义的人。 打完电话,浩哥又疲惫地躺了下来。 虽然睡了一天,但是做了一天噩梦,所以浩哥其实睡得并不好,醒来以后,反而感觉浑身乏力,仿佛每个关节都在痛。 浩哥不想出门,起床冲了个澡,给酒店打了个电话,让酒店送餐。 等到吃完晚饭,天色已经黑了,外面的城市灯火阑珊。 浩哥无聊地在房间里看着电视,却怎么也看不起劲,频繁地更换电视频道,想要睡觉,但一想到白天的噩梦,浩哥又无心睡眠,就这样浑浑噩噩待到半夜。 浩哥实在是有些困了,眼皮开始打架,正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浩哥看了一眼时间,心中生疑,这个时间点,什么人会来敲门呢? 酒店里又没有什么熟人,不会是有熟人来找他,而且,半夜三更的,酒店服务员也不会来敲门呀! 浩哥毕竟是跑江湖的,天性警觉,他也没有说话,悄悄把手机关成静音,顺手拎起酒柜上的一瓶洋酒,蹑手蹑脚来到门口。 万一碰上什么不法分子,浩哥手里的这个酒瓶,足以让他脑袋开花。 酒店房间的门上有个猫眼,浩哥来到房门后面,决定通过猫眼,看看外面的情况。 浩哥屏息凝神,慢慢把眼睛贴了上去。 然而,令浩哥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猫眼里面的景象,竟成为他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如果可以重来,浩哥打死都不会去看那一眼。 透过猫眼,浩哥发现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血肉模糊,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这不是头天晚上出车祸去世的鱼腩辉吗? 浩哥的脑袋嗡一声就炸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鱼腩辉昨夜在车祸现场当场身亡,而且尸体都被烧成了骨灰,下午殡仪馆还通知浩哥去取骨灰呢,怎么这半夜三更的,死去的鱼腩辉竟然跑回了酒店? 一个已经死去的,并且被烧成灰的人,怎么会跑回来? 浩哥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虽然鱼腩辉是他的兄弟,但是这一刻,巨大的恐惧吞噬了浩哥,浩哥突然觉得,门口站着的鱼腩辉格外陌生。 就在浩哥惊恐失神的时候,鱼腩辉猛地抬起脑袋,突然把那张满是鲜血的烂脸凑上来,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径直贴在了猫眼外面。 此时,鱼腩辉的眼珠子跟浩哥的眼珠子,隔着猫眼紧紧贴在一起。 “啊——” 浩哥再也承受不住恐惧,脱口叫了起来。 浩哥触电般后退一步,再次看向猫眼的时候,只见鱼腩辉站在门口,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已经开裂的嘴角,露出一个恐怖至极的诡异笑容。 浩哥快要被吓疯了,人在极度的恐惧下,往往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浩哥大喊一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嘴里大喊道:“鱼腩辉,你他妈……” 浩哥的酒瓶举在半空,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明明刚才鱼腩辉还站在房间门口,但就一眨眼的工夫,鱼腩辉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长长的走廊,浩哥狠狠打了个哆嗦。 浩哥左看右看,长长的走廊里面空无一人,哪里有鱼腩辉的影子? 浩哥愣了半晌,重重关上房门,在关上房门的瞬间,浩哥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