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人生无常(2)
冬日的寒风,吹得城楼上旌旗簌簌发抖。
城下,韦尔泞手执马缰,一副要远行的装束。
南诏国王躺卧在床,由四个黄门抬着,为韦尔泞送行。
南诏国王:“韦尔泞,此去西辽万水千山,一定要多加小心。见到太子,一同速速回国,事无巨细,延后再办,不可耽搁,孤已时日无多,企盼能见我儿最后一面,我愿足矣。”
韦尔泞洒泪,俯伏在地:“韦尔泞就是性命不要,也定当寻得太子,与其同归。”
南诏国王颔首。
韦尔泞翻身上马,依依惜别,最后绝尘而去。
雪花飘零,狂风大作。
韦尔泞手执马缰,亦步亦趋向山上走去。
巨冰从山上滚落,韦尔泞躲过。
呼啸声刺耳。
韦尔泞裹了裹身上棉衣,继续前行。
南诏国王半卧榻上。显然病势极重。
皇后、佑陀、冯文斌及一班文武大臣分立四周。
南诏国王:“孤病如此,回天无力。垂死之人,临时召集众位,只因本王时日无多,随时撒手。一旦有变,国不可一日无君,今与各位商讨对策。”
冯文斌:“陛下,为今之计,太子生死未卜,唯有另立储君以防不测。”
摩赫那冷冷地:“如何立法?”
冯文斌:“以臣愚见,太子之储君之位不变,是为正储,我等不妨再立一储,以作万一之想,是为偏储。”
众人眼睛齐聚佑陀。
努尔汝达:“如此甚好,毫无后顾之忧。”
摩赫那:“正储?偏储?亏你想的出来。如果太子归国或是起死回生,你如何处置?”
南诏国王:“此事当真为难。”他眼望佑陀,“佑陀我儿,你作何想?”
佑陀:“父王不必着急,孩儿预感,大哥数日必回。”
南诏国王:“如若父王大限已到而你大哥未回,又将如何?”
佑陀:“这——”
冯文斌:“立一偏储实为上法啊陛下。”
佑陀跪下,声泪俱下:“父王,孩儿有一策,能免父王后顾之忧。”
南诏国王:“快说。”
佑陀:“父王可立一诏书,高悬于议政殿上,倘若父王大限已到而太子未回,暂由孩儿主持国是,待太子归国之日再荣登大宝。如此可免立储之弊,亦无后顾之忧。”
南诏国王点头:“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赞许:“甚好,只能如此。”
……
韦尔泞手牵缰绳,憔悴万般,到了西辽城楼之下。
西辽城人流熙熙攘攘,一派繁荣。
韦尔泞拉住身边一老者询问:“老伯,这里可就是西辽城。”
老者:“便是。客官哪里来?”
韦尔泞两眼一亮,也顾不得回答老人问语,急急赶进城去。
韦尔泞入店,小二上前迎候:“客官,投宿还是用饭?”
韦尔泞:“投宿用饭,用饭投宿,把马儿喂饱,银两少不了您。”
小二:“好嘞。”忙乎去了。
韦尔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饭菜上来,韦尔泞狼吞虎咽,片刻一扫而空。
小二:“客官,楼上客房已收拾好,您上楼歇息?”
韦尔泞:“小二,向您打听件事。”
小二:“客官尽管问。”
韦尔泞:“您可知道贵国有一公主,名叫玛丽的,她住何处?”
小二:“哦,您问我们公主哪,她住帅府,和驸马爷住一块。”
韦尔泞:“你们驸马爷可是南诏国的太子张仲良?”
小二:“是啊,这你也知道?如今张仲良可不是南诏国的太子了,他可是西辽国驸马,大名鼎鼎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韦尔泞:“哦。”陷入沉思。
小二:“客官要没事,小的先忙去。”
韦尔泞:“嗯,帅府怎么走?”
小二手指窗外:“由此大道往东,行路一刻钟便到。”
韦尔泞从怀中掏出碎银放在桌上:“我去去便回。”起身走出门去。
帅府门外,张灯结彩,好不气派。
门外数十名带刀侍卫往来巡查。
韦尔泞走近门口,对守门侍卫抱拳作礼:“这位官爷,在下从南诏而来,有要事面见公主驸马,烦请通报。”
侍卫:“从南诏来?从南诏来的人一天多了,难不成谁都可以见到公主驸马?”
韦尔泞:“在下乃南诏国使,确有要事面见太子。”
侍卫上下打量韦尔泞:“国使?你是国使?哈哈哈哈。”
门外喧哗声惊动了院内五大勇士之首的郝天雷,郝天雷走出门外:“何人在此喧哗?”
侍卫:“将军!此人号称南诏国使,要面见公主驸马。”
郝天雷打量了一眼韦尔泞,诧异地:“这,这,这莫非是韦尔泞答拉?”
韦尔泞兴奋不已:“郝天雷,正是我啊,我是韦尔泞。”
郝天雷一把拉住韦尔泞的手,拽进府内:“快,快去见太子。”
守门侍卫咋舌,面面相觑。
郝天雷拽着韦尔泞的手,急匆匆进入后花园。险些与从半月门内出来的单单撞了个满怀。
单单手捧托盘:“什么事?毛手毛脚。”
郝天雷将韦尔泞往前推:“圣女,您看是谁?”
单单凝望韦尔泞,半响,手中托盘掉地,眼泪落了下来:“韦尔泞,是你吗?”
韦尔泞声已哽咽:“你,你们都在吗?”
单单:“都活着,都活着。快,快禀报太子,快,快去啊。”
郝天雷对韦尔泞打了声招呼,快速朝太子书房奔去。
单单拉着韦尔泞在一张圆桌前坐下:“大家都好吗?”
韦尔泞:“还好,就是南诏国王病重,我才赶过来的。”
沉默,沉默。
张仲良、玛丽与一干人在郝天雷指引下急急赶往后花园。
郝天雷手一指:“在那。”
张仲良第一个冲进来,与韦尔泞四目相对,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