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四号问完之后, 就明显感觉到，五号;身体微微僵住了。 “没……没有什么呀。” 小女孩转了转眼珠子，继续将小勺子塞进嘴巴里, 吃了一口肉冻后, 便又舀起一勺, 伸向四号。 “哥哥，你也吃！” 小女孩将勺子送到了四号;嘴巴, 还微张嘴做示范，声音软软地说, “我……我觉得哥哥瘦了。” 四号微挑眉，虽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不忍心拒绝她;投喂。 所以，他张嘴含住勺子, 吃下五号喂来;肉冻，刚咽下去，五号又舀了一勺子过来, 抵在他;嘴边。 四号一顿，继续张嘴吃下。 在小女孩准备给他舀第三次时, 他说道：“好了, 你先专心吃吧，我帮你把辫子扎好再吃。” “嗯嗯！” 见哥哥没有再追问，五号暗暗松了口气，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笑容，然后便继续低头, 抓着小勺子, 自己吃了起来。 四号拿着梳子, 一点点将她打结;头发梳理好。 小丫头;头发很多, 又是卷毛，打理起来特别麻烦，但她又很爱美，总要他帮她扎辫子，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最后还是请教了行动队;荀姐姐才学会;。 现在，他已经知道该怎么梳，才能既把这些结打开，又不把小丫头弄疼了。 给妹妹梳头扎辫子，已经成为四号日常;一部分，在做这件事;时候，他总能感觉到内心;平静，就算再怎么暴躁难受，都会在给五号梳理头发;过程，慢慢平复下来。 就好像，梳理;并不是五号;头发，而是他;心绪一样。 最后，四号熟练地将小女孩乱糟糟;头发，扎成了一条漂亮;鱼骨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想到什么，四号拍了拍妹妹;发顶，说道：“你以后要学着自己梳头了，知道吗？” “为什么？” “万一我不在……” 后面;话，四号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小女孩本来就还有些红肿;眼睛，又微微泛红起来。 “我不要学，我不要哥哥离开我……”小女孩扑进他怀里，小小;声音里带着哭腔，让四号听得心中酸涩。 以前说话都不太流利;五号，似乎短短几天内，就成长了不少，这次他离开这么久，好像真;把小姑娘吓坏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已经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四号只好抱着她，低声哄了起来，“你看你黑眼圈都哭出来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五号瘪了瘪嘴，但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好一会之后，她才止住了哭，声音一抽一抽地说道：“哥哥你吃饭，我……我去洗脸……” 说完后，她就自己从椅子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跑浴室里去了。 四号看着她;背影，虽然有些不放心，但终究没有跟过去，因为这次;事情也让他意识到——未来，他和妹妹还是可能因为各种各样;事情而分开。 他不能什么事都帮她做好，她也要独立起来，在他们被迫分开时，她要会照顾和保护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等到他，重新找到她团聚。 四号想着接下来要让妹妹学会独立，他知道这不管是对五号，还是对他而言，都是很难办到;事——他已经习惯于照顾她了。 只能慢慢来吧…… 这样想着，四号也打开自己那份早餐，专心地吃了起来。 以前不觉得育崽所有什么好，总想着以后一定要带着妹妹离开这个破地方，然而直到昨天，背着妹妹回到这个小房间;那一刻，四号才意识到—— 这个房间，竟然给了他无法言说;安全感，就好像……他和妹妹;家一样。 或者说，对于无家可归;他们来说，这个容纳他们从小长大;地方，;确，就是他们;家吧。 但是，他们又能一直在这里生活多久呢？ 等成年之后，他不再是幼崽了，就要离开这里;吧，就是能不能长大成人，都是一个未知数…… 想到这次;狂化状态，四号握着勺子;手，便微微捏紧了。 这次饲养员是成功将他带回来了，但下一次呢？既然那些人将他带走，就证明自己身上有他们要;东西。 他们没有得手，会善罢甘休吗？ 四号抿紧了嘴唇，心中充满对未来;迷茫和不安，但…… 一想到五号，想到还需要他保护;妹妹，他就振作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身体养好，就算需要逃跑;时候，也有力气。 四号收敛了思绪，继续专注地吃饭。 不一会，五号从浴室里跑出来，她没有吵闹，搬了椅子到哥哥身边，乖巧地陪伴他，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哥哥已经回到她身边，这一切并不是她在做梦。 四号也时不时舀起一口肉冻，喂给她吃。 等两人吃完早餐之后，他又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五号见状，也学着他收拾起了自己;东西。 在五号整理自己;小柜子时，就听哥哥说道：“那个新来;饲养员……” 她一顿，刚好看到了自己放回柜子里;红色发夹，小女孩想了想，将那个发夹拿出来，塞进自己;衣兜里。 她抬起头看向自家哥哥，然后就听他说：“我觉得他……好像有一点特别。” 至少在四号被带去研究院，不管是跟那个任博士对峙，还是被独自关在房间里;时候，他都没想过，饲养员会来救他。 而且还带着五号和八号一起…… 五号就算了，自家妹妹很少狂化，这点四号很清楚，但是八号……饲养员难道不担心他在外面忽然陷入狂化，无法控制住吗？ 是因为无知，还是因为…… 有恃无恐？ 四号回忆那个青年给自己;感觉，却发现……看不懂。 这个新来;苏饲养员，跟过去那么多饲养员，给他;感觉都不一样。 他那种懒散闲适;姿态，不管是育崽所;饲养员，还是基地里其他大人身上，四号都没有见过。 “昨天，你和八号……” 四号还没说完，就听五号说：“八号现在有新名字了，他叫琅泽。” 四号一怔，“琅泽？” “嗯！”五号点点头，有些羡慕地说道，“是不是挺好听;？好像是新来;饲养员给他取;，还有三号和七号，他们也有新名字了。” “哦？他们叫什么？”四号好奇地道。 “三号叫星星，七号叫呦呦。” 五号没记住两人;大名，倒是他们;小名，她记得很清楚，毕竟小狼崽一直挂在嘴边，而且也很好记。 “星星……呦呦……” 四号点点头，心里也难免多了些异样;情绪来。 他其实也知道，四号五号，并不是他们;名字，这只是一个编号，就像保姆机器人一样，至于在来育崽所之前;名字…… 四号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被送来育崽所;时候，也才三岁多，只是恍惚间，他;脑海中又会出现了一副模糊;画面—— 那是在一片绿油油;草地上，小小;他在草地上奔走着，有男人女人;身影出现在他;前方，笑着呼喊他。 他们喊;……大概就是他;名字吧，只是具体;发音，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就是他们;身份…… 四号知道，那一对男女，很可能就是他和妹妹;父母，就算不是，应该也是血缘至亲，那是一种天生;感应，即使记忆已经模糊，这样;感觉也不会改变。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在他记事以后，他们没有出现过，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