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他睡得不再那么多,口齿也变得清晰了些。第八到十天的时候,他清醒的时间已经超过了疯癫的时间,讲话调理渐渐清晰有序,因此便说出自己名叫戚进,宏丰皇帝十五年入太医院任职,明帝六年遇刺未死,不得不开始了隐姓埋名的逃亡生涯。
再多的他却咬死不说,像是因为对救他之人的身份还有疑虑。
冷明烛认真听完,微微点头,叫汇报人起身,“他倒是谨慎,那就继续把人照顾好吧。”
回到栖迟院,墨画过来服侍她卸去妆发,洗漱干净,提及丹雯时,冷明烛淡淡抬眼,“丹雯出府去了,往后不用提起了。”
墨画惊了一惊,却不敢问其中缘由,只想着过会私下问问华英,又听冷明烛道:“墨画,你当初入府,签的是死契,这辈子都离不开,但要是有心动的郎子,不必遮掩,大大方方告诉我,或是告诉华英都可,自有人为你做主操持。”
墨画双颊一红,羞道:“墨画终身服侍主人,此生绝不嫁人。”
冷明烛坐在妆镜前,持着象牙梳子,漫不经心地梳通那头如瀑的柔顺长发,闻得墨画的答复也只是若有似无的一笑,慵慵懒懒道:“别那么说,终身服侍,等你七老八十了还在我眼前晃悠,你不烦我都烦得慌。感情这事可遇不可求,你也别禁着锢着,顺其自然就好。”
“是,奴婢谨记。”墨画甜甜一笑,高高兴兴应下,服侍着冷明烛到床上躺下后,方退了出去。
她前脚刚出了门,后脚许靖池便进来,这人一身轻薄宽松的寝衣,手脚麻利地摸到床沿上,“阿曦……”
冷明烛侧躺着,嫌弃地瞪他一眼,身体却不动声色往里侧挪了挪,留出容一人躺下的位置,然后翻身过去,面朝里了。
许靖池从善如流地躺上去,抱住人嘿嘿笑起来:“阿曦,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和孟世子吵架了,就原谅我吧?”
他能感受到,这一晚上,她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甚至连个正眼都不愿施舍了。
翻来覆去想了好半晌,除了和孟杭争执的事能惹恼她,似乎也没犯别的错,故此等人一闲下来,便赶忙过来示好认错。
冷明烛没吱声,反倒是朝后抬了抬手肘,结结实实往许靖池肋下撞上去,直将人疼得委屈的闷哼一声,才收了手。
“呵……”许靖池故意揉了揉发疼的伤处,一手抓住冷明烛手臂,把人搂得更紧了,下巴搁在她颈窝,贴着耳边轻轻道:“打也打了,还冷落我好半天了,现在是不是该可怜可怜我,抚慰一下人家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