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墙
把喜事传到了,不知父亲如今身在哪座营帐,我现在就去给他老人家请安。”秦延之也感受到了他话中的意思,准备退出去。
父亲在何处?呵,在你再也见不着的地方了。镇北王心中诽道,可自己所做之事若传了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虽说兵符在他手中,可老镇北王才是镇北军的魂,只要他一声令下,自己就能成了空头元帅。他好不容易压下此事,自不会让镇北军的兵权有半分易主的可能。
秦凝之起了身,一步步踏向了自己的弟弟,每一步的靠近,都让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惧怕。当他握住轮椅的推手之时,他觉着眼前人已经彻底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父亲出关去边境巡视了,走了有几日了,大约是这样才未能给你们回信。”他俯下身,靠在三弟的耳旁,轻声地道。
看着他逐渐颤抖的身子,他心底玩弄的坏心思彻底升了起来,“三弟这还是二十年来头一回出王府吧,何必这么着急回云城呢?不如在封狼关中多留几日,让本王也能好好带你领略一番——沙场滋味。”
数十年前,秦延之方是老镇北王心头的宝,他生性沉稳,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虽说比自己小了几岁,晚几年才开始习武,可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已经能将自己踩在脚下了。
正是那时,秦凝之才明白天赋的可怕。即使他们都是父亲的儿郎,即使他的母亲身份高贵,而三弟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这些也不能让他企及那般的天才。
他怕啊,母亲临终前要他一定接掌军权,他多怕自己完不成母亲的遗愿。他早早地入了镇北军,摸爬滚打、身先士卒——可又有什么用呢,三弟入军的头三个月就带着一队小兵,偷袭成功,斩了一城之主。
可他攻了整整数月,没有半点进展。
此后数年,他眼瞧着秦延之屡立奇功,可自己顶天只能做到守成。他实在找不到法子了,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将唯一的孩子送去袁家做质子,他就是明白凭三弟对孩子疼惜的程度,定会一起跟去——哪怕失了如今的权力。
他怕啊,不然又怎么会至此,还不肯放过这个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