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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5 向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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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连长齐玉清的儿子齐光明吃饭的时候,诡秘地说他班上齐解放抱着二芹亲嘴,被老师抓住了,送到校长那里,校长训斥他,他不承认,还顶撞校长,校长发火了,骂他青天白日耍流氓,简直罪大恶极。

当时齐玉清就当笑话听了,偏巧赶上要向公社革委会汇报抓阶级、斗争的情况,齐玉清的脑子里就灵光一闪:青天白日,青天白日可是国民党的党旗呀,这不是说现在是国民党吗?这还了得,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这就是反、革命呀。

齐玉清惊出一身冷汗,这种事自己还是不敢做决定,他去找支书,跟支书汇报,看怎么处理,二芹是支书大儿齐志强的二闺女,叫爱芹,齐志强家闺女多,还在源源不断地生闺女,为了好区别,都叫她二芹。

支书沉吟半晌儿,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本来这就是随口说出的话,青天白日就是大白天,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这个意思,但要上纲上线就了不得。其实两人都很明白,校长老实得像个饽饽,捏个啥样就是啥样,也犯不着去反、革命。

支书看着民兵连长略带狡黠的脸,哼哧了半天,说:“就这么着吧。”到底怎么着,支书没有明说,民兵连长明白,从支书嘴里他是不想得罪校长,民兵连长也只好作罢。

过了几天,民兵连长带着淄河涯的基干民兵参加公社冬季训练,各村的民兵在训练之余,各自啦着大队的新鲜事或者是革命运动的情况,徐家洼大队的一个民兵问二楞子:“你们大队有没有一个叫柳向贞的?”

二楞子说:“有呀,俺大队有两个从你大队嫁过来的呢,还有一个叫徐红英。”

那个民兵说:“对、对、对,她俩原来在一个家里呢。”

“她俩是姊妹俩?怪不得好得像一个人呢。”二楞子好像明白了向贞和红英的关系,但想想又不对,“她俩一个姓徐,一个姓柳,也不会是姊妹俩呀。”

那个民兵趴在二楞子耳边小声说:“不是亲姐妹,那个向贞是随着她娘嫁到俺大队的,但她娘不知为啥,把闺女送过来,还没过门,就回原来的家里上吊死了,那时候还没解放呢,向贞就跟着她后爹,后来嫁到你大队,她亲爹是外地区的,听说是大地主,后来跑到国外了,徐红英原来是她家的丫头。”

二楞子呼地站起来,瞪大眼睛喊道:“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爆炸的威力,震得周围的人都同样瞪大了眼睛往这边看。

那个民兵说:“俺……俺也是听说。”小民兵被二楞子的表情吓着了,知道这件事不小,赶紧不说了。

这事儿真非同小可,二楞子立刻报告了民兵连长,民兵连长齐玉清兴奋得眼珠都成绿的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嘱咐二楞子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他很快回大队起了让二楞子外调的证明,二楞子领着两个民兵对向贞的过去进行秘密调查,一直查到向贞原来的村子。

二楞子的调查并不是很顺利,先是徐家洼大队坚持说,向贞的出身是贫农,他的爹解放前是穷苦人,穷得连媳妇也没说上,后来娶了向贞的娘,向贞给他做了女儿,向贞就是徐家洼大队的,那成分也是跟她爹一样是贫农。二楞子瞪着牛眼不同意,拿出包庇地主反、动派子女就是反对文化、大、革命,就是反、革命相威胁,徐家洼大队支书据理力争,坚持说柳向贞在徐家洼大队就是贫农,坚决不开向贞是地主资本家女儿的证明。

当然二楞子也有收获,他打听到了向贞原籍是昌维地区,于是二楞子和两个民兵坐车到了昌维,找到了向贞原来的村子,又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了向贞的家世。

民兵连长听了二楞子的汇报,没有急于公开,他要好好利用自己大队的两个反、革命,把功劳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主意打定,他破了血本到县城供销社买了两瓶汾酒,送到公社革委会主任贾胜利的家里,革委会主任嗜酒如命,这是全公社都知道的事,只要给他送上两瓶好酒,求他办事儿,比他亲娘老子求他都好使。

果然,革委会主任瞅着两瓶汾酒,眼睛已经缩成了一个点,自从当了革委会主任,肚子大了,眼睛没见长,还是像一个小豆豆,他递给齐玉清一只烟,说:“你看看,有啥事儿说啥事儿,还带酒来干啥?”

民兵连长齐玉清说:“主任,俺知道你清正,也没啥孝敬你的,俗话说,烟酒不分家,这可不是贿赂呀,俺也不是来找你办私事的,俺是来反应一下俺大队的革命情况,叫你来给俺拿个主意。”

革委会主任贾胜利笑眯眯地说:“既是这样,以后咱就不用客气了,说吧,你大队有啥阶级、斗争新动向?”

齐玉清把淄河涯小学校长辱骂贫下中农的孩子,说是“青天白日耍流氓”,还有柳向贞出身大地主大资本家,还有海外关系的情况,详细地向贾胜利做了介绍,当然向贞的罪状是板上钉钉的,只是校长的话算不算反动言论,该不该定罪自己还拿不准,要向领导汇报。

贾胜利很肯定地说:“这当然是反动言论了,特别是出自一个学校校长的口,知识越多越反动,中央也有很多反动权威,他们都是大毒草,都是牛鬼蛇神。你们那个校长应该被定成□□,那个女的叫柳啥?”

“柳向贞。”齐玉清赶紧答。

贾胜利说:“柳向贞就是反、革命,你们大队一直阶级斗争薄弱,这一下抓出俩来,可成阶级斗争先进典型了。”

齐玉清一脸听君一席话,东方出太阳的笑容,心里却翻腾着,这个典型不能拱手让给没立寸功的大队支书,他说:“主任这样说,俺就明白了,只是还有一个情况……”

齐玉清欲言又止,看贾胜利的烟已经燃尽,又抽出一支,很及时地拿起桌子上的洋火,划着了,把火凑到革委主任的嘴边,点着,主任深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问:“还有啥事儿?”

齐玉清装出下定了决心的样子,说:“俺大队校长的事儿,俺跟大队支书汇报过,他啥也没说,甭说治罪,连问也没问,你说这算不算包庇□□?”

贾胜利豁然明白了民兵连长来送酒的意图,他在心里冷笑:“他娘的,俺就知道没有干下种,不想收割的主儿,这是想借这件事把大队支书整下去。”他的眼皮微微下垂,做出沉思的样子。

齐玉清何许人,他立刻看出了贾胜利地不悦,心里很后悔自己莽撞了,但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他只好诚惶诚恐地坐着,腚上像被骚夹子蛰了一样,躁动不安。

好在贾胜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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