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远候府
会,一名与叶颜年纪相仿的丫鬟小跑进来,刚要下跪行礼却被叶颜一把捞起来。
“小姐唤奴——”想起小姐的要求,绿俏赶紧改口,“唤绿俏来有何吩咐?”
当然是学规矩了!“不论是走路、站立、喝茶、吃饭、说话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给我仔仔细细说一遍,还有在公主面前穿衣服戴首饰有什么讲究吗?”
“回小姐,是长公主。”绿俏提醒自家小姐。
“长公主和公主有什么分别吗?”幸好这丫头心细,否则她弄错称谓岂不是要闹大笑话!说不定还得受罚。
“回小姐,公主是圣上的女儿,长公主是圣上的姐姐或妹妹,大长公主则是圣上的长辈。”
‘哦~~晚辈、平辈、长辈。’叶颜默记在心里,“还有呢?我明日去长公主府上该注意哪些?”
绿俏犹豫片刻,恭敬回到:“回小姐,长公主最不喜繁文缛节……”
次日一早,孟瑾年便站在自家大门口翘首以盼,今日他还被长公主特地悉心装扮了一番。
用长公主话来说:“我儿长得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偏偏不爱打扮,否则那‘无双公子’的名头哪轮得着启国顾家的儿郎?”
听得孟瑾年不由汗颜,心道他母亲当真是大言不惭!他自知比不过顾长卿那天人之姿,不过“玉树临风英俊不凡”这句话他还是挺赞同的。
叶府马车终于在孟·望妻石·瑾年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姗姗行来,他顿时笑逐颜开,快步迎上前去。
马车停住,车厢门被人推开,孟瑾年赶紧伸出手去,一只男人的手搁在他掌中——两人对视皆是一愣,而后十分有默契地甩开对方,又十分嫌弃地在各自衣摆上蹭了蹭。
孟瑾年莫名有种一腔真心错付的感觉,拧眉斥责:“你就不能骑马?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由此可见,并非孟瑾年不提“男女授受不亲”,而是看人对事,他向来觉得自己与阿颜是可授可亲的。
“嘁!”景行利落跳下马车。
孟瑾年气结,可想到阿颜还在马车上决定先不同景行计较,结果他往车厢里一瞧,哪有半个人影?
“阿颜呢?”
景行朝后方抬了抬下颌。
只见叶颜骑着匹小马驹“嘚嘚嘚”小跑而来,朝他们兴高采烈地挥挥手,而后打算来个英姿飒爽的下马动作,结果脚被马镫绊住,差点酿成惨案。
孟瑾年与景行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幸好小马跑得不快,也幸好他们离得近,这才堪堪在叶颜摔下地前接住了她。
孟瑾年又拧眉瞪向景行:“她那骑术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敢让她单独骑马?”
景行未出言作辩,只在心里道:‘那也得拦得住才行。’
叶颜顿时不乐意了,问孟瑾年:“你瞧不起谁呢?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话出口后,她自己反倒心虚了,因为刚刚若不是他们出手及时,她可就不能好端端了,“行了,不关景行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一段小插曲总算告落,三人进了信远候府,来到大厅内。
长公主头一回近距离见着准儿媳,拉着叶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满意得直点头——小脸蛋确实生得好,身段也好,与她儿子般配得很!将来生出的娃娃定也——
“咳!母亲!”孟瑾年忍不住出言提醒,又朝他母亲频频使眼色,哪有头一回见面拉着人瞧个不停的?
结果长公主会错意,误以为儿子是迫不及待要与心上人单独相处,转身朝景行招呼到:“景护卫,本宫有事要拜托于你,可否随本宫出去一下?”
被莫名当成护卫的景行哪好拒绝,只得随长公主出去了。
大厅内的婢女也全部随长公主而去。
见母亲安排的如此明显,孟瑾年不由尴尬起来,主要是怕叶颜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阿颜,不是我授意的。”
叶颜一个现代人哪会在意这些,落落大方道:“我头一回来你家做客,劳烦小侯爷带我参观参观?”
孟瑾年笑着应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叶颜走出客厅,煞有其事地带她参观起来,并一一为她介绍。
按理说,长公主与驸马的府邸应是“某某长公主府”才是,可她方才瞧见门匾上分明写着“信远候府”,与孟瑾年的“小侯爷”倒有点异曲同工之感,叶颜心下好奇,便向孟瑾年询问缘由。
孟瑾年解释到:“当年是我母亲追求我父亲,我父亲自觉配不上她,因着我母亲公主的身份拒绝过她多次,后来他们即便成亲了,我母亲也从不以公主身份自居。”
“那别人为何都叫你小侯爷?”
“也是我母亲的授意,她不愿以公主身份自居,非要按着我父亲的身份来,可左右我都是世子,我母亲为了能让所有人明白她的用意,便下令让人喊我小侯爷了。”
“原来如此。”叶颜觉得自己这回算是涨知识了,难怪长公主不喜繁文缛节,敢情她本人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我还以为你父母当真如传闻那般是被圣上赐婚的……”利益婚姻呢。
孟瑾年笑笑,“自然不是。”
民间关于长公主与孟侯爷的传闻颇多——长公主不过是圣上用来牵制孟侯爷的棋子……孟侯爷能有今日不过是仗着从龙之功和攀龙附凤的本事……长公主彪悍蛮横,孟大将军堂堂一介武将竟也惧内……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正是孟大将军。
世人只见孟侯爷风光无两,受了莫大的隆恩,娶了齐云最尊贵的长公主,却不知他在此之前付出过多少代价,受过多少次重伤。
而长公主为了能与心爱的人双宿双栖,一次次被拒绝后,又一次次奋勇直追,她爱得热烈且执着,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这样的女子该遭受多少非议?更何况她还是最最尊贵的公主。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长公主愿为夫君舍弃女子的矜持与公主的骄傲,孟侯爷岂有不爱惜她的道理?
所谓惧内,不过是如普通夫妻一样,一个想闹,一个愿宠的夫妻情趣罢了。
叶颜听完孟瑾年的叙述后表示羡慕不已,这才是真正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转念一想,如此看来,孟瑾年这份痴情与执着竟是随了他母亲?
信远候府占地极广,建筑恢宏气派,亭台楼阁间曲径相连,叶颜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