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甜
,表示愿意一直留在小姐身边,绝不背离。
今日一连了却两桩心事,叶颜心情大好,也不装矜持了,拉起绿俏对孟瑾年宣布:“从此以后绿俏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对她客气一点,不许再叫她婢女,要叫……”打入奴籍的人姓氏也被褫夺了,叶颜从未听绿俏提起过她的姓氏,扭过头问她,“你姓啥来着?”
绿俏抹去眼泪,笑道:“姓司,本名婉婉。”
“司婉婉,这名字好听。”叶颜正儿八经为孟瑾年介绍,“小侯爷,这位是我新聘的特别助理,今后你便唤她司特助吧。”
小侯爷还来不及接话,绿俏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小姐,还是唤我绿俏吧,许久不曾听人唤我那名字,乍一听挺不习惯的。”
媳妇儿的事孟瑾年半点不敢耽搁,当即着人去办了,又说稍后亲自去向叶夫人赔个不是。
叶颜很怀疑他并非去“赔不是”,而是去下达通知的,“咱们还是备份礼一块儿去吧,你态度好一点,别总一副要债的嘴脸。”
孟瑾年毫无歉意:“谁让叶府的人不知好歹,总多管闲事,欺负你就等于打我的脸,我不打回去那是看在叶太傅的面子上,还指望我给他们好脸色瞧?”
叶颜还真没想到孟瑾年竟是为她打抱不平,不过也就感动了三秒,拿出为人师表的素养,絮絮叨叨对他讲了一堆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眼见小侯爷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绿俏不敢再待不下去,悄悄溜了。
小侯爷倒不是因挨了批评不高兴,只是突然想起了老何,老何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常常这样念叨。
“阿颜,”孟瑾年倏尔牵起叶颜的手,“我这人有时容易钻死胡同,必须有个人拉我一把才行,所以今后我若有何不妥之处,你一定要及时纠正我,好不好?”
叶颜顿了片刻,确定他是认真的,爽快应下:“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多管闲事,打你的脸。”
他重重点头:“嗯!只要你肯管,我一定听!”
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像表白呢?
噫~~怪肉麻的。
叶颜莫名感觉有点害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说我们送叶夫人什么礼比较合适?”
两人正商量备什么礼物,景行从外面走进来,说有人送来几筐水果,有枣子、石榴、甜瓜等,还有几袋果脯,指明给汀兰院那位小姐的。
古代没有跨地域栽培瓜果蔬菜的技术,南方的水果若移植到北方,要么种死了,要么收成与口感远逊于原产地的。
可瞧这几筐水果的产地、时令各有不同,明显是用心搜集的,定然耗费不少人力财力。
问何人送来的,景行说对方只留下一句话:悠然居进了批新茶,叶小姐若得了空可前去品鉴品鉴。
叶颜暗自吐槽:品个毛线,我又不是鉴茶大师。
可若不去,又来绑她咋办?
孟瑾年与景行皆不知悠然居是方外谷的产业,奇怪叶颜何时与悠然居老板有交情的。
悠然居的老板姓陶名知礼,已四十出头,至今未娶妻生子,曾经也是个名动一方的人物。
陶知礼出身落没贵族,自幼聪颖过人,因作得一手好画,弱冠之年便在瑜城颇负盛名。
可这盛名换不来财富,原因无它,只因陶知礼这人心高气傲,不容许自己的画作沾染上铜臭味,长此以往得罪了不少人。
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家中为他安排了无数次相亲,他眼高于顶,对人家姑娘各种挑剔,又得罪不少人,导致婚事一拖再拖。
直到三十岁这年,又一次相亲时他对人姑娘嫌东嫌西,那姑娘性子直脾气爆,是个不好惹的主,当场痛骂陶知礼一把年纪又酸又穷,若非看在他好歹沾了“贵族”二字且有几分名气,于她家生意有利,她才瞧不起这种男人;又说他已到而立之年仍活在梦中犹不自知,问他可有尽过孝道,可有为家中添过一粒米一根线,时至今日还是个靠父母养的蛀虫、窝囊废云云。
那姑娘口齿伶俐,句句在理,将满腹经纶的陶知礼骂得哑口无言。
由于那姑娘嗓门大,引来酒楼里众多食客围观,此事就这么迅速传扬了出去,在瑜城里轰动一时,陶知礼的名声自那后一落千丈。
可归根究底错在陶知礼,他那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做派早引起许多人不满,只不过文人多少有些自视清高,装风骨、装大度,谁也干不出当面撕脸的事。
然而,当陶知礼所有的缺点被个女子当众指出,以往那些求画不得而生怨的人、被陶知礼挑剔过的姑娘们以及姑娘们的亲人、被陶知礼批评过的晚辈……乃至无聊的好事者通通跳出来对陶知礼评头论足。
陶知礼的父亲听到风言风语后与人产生了争执,不知被谁暗中推搡了一把,跌倒在地自此一病不起,不出俩月便撒手人寰了。
陶知礼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家中突然失了顶梁柱,儿子又靠不住,她一个妇人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决定一死了之,所幸在上吊之际被陶知礼发现及时救下了。
种种挫折让陶知礼终于幡然醒悟,跪在父亲牌位前立誓:自此封笔,踏踏实实过日子。
就这样,陶知礼变卖了家中所有字画,开了“悠然居”。
孟瑾年讲完故事问叶颜有何感想,想当年叶太傅曾就陶知礼的人生经历滔滔不绝对他与几位皇子说了几个时辰的大道理,他听得耳朵都麻了,眼下倒很想听听叶颜对此事有何高见。
陶知礼的遭遇让叶颜瞬间想起了现代的网爆事件,原来古代公众舆论的力量大到同样可以分分钟摧毁一个人的生活啊!
叶颜实事求是道:“陶知礼追求的理想虽与他的家境不匹,没有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家人不支持他追求理想,否则他的父亲为何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他?也不代表他没有孝心,否则他为何放弃理想从商挣钱养家?其实说到底那只是人家的家事,旁人管得着嘛!陶知礼一没干伤天害理的事,二没碍着旁人,似乎也谈不上眼高于顶自命不凡,他不愿让自己的艺术品沦为待价而沽的商品有错吗?不喜欢相亲对象道明缘由拒绝对方有错吗?错只错在他性子太直说话不中容易得罪人,可也犯不着被公众如此批判吧?我认为广大群众的言行太不理性、太过激了,盲目跟风,无限放大一个人的缺点,害人不浅啊!”
“嗯,我赞同。”景行道,“不管陶知礼是真的眼高于顶,还是性子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