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父子
。因此,方楚宁和大帅关系极其恶劣,方楚宁儿时宁愿跟着谢珏回侯府也不愿意回方家。除夕许愿,还曾许过大帅远征,不要回家过年的愿望。 顽劣不堪的童年在无数次鞭打,罚跪中度过,若是一般的孩子早被打服,听从父辈教诲,当他心目中最满意的儿子。 方楚宁天生反骨,大帅越严厉,越粗暴,方楚宁就越乖张,叛逆,他可以和京中所有的世家子弟相处如兄弟,唯独和自己父亲势同水火。 他由衷觉得自己没被父亲打死,纯粹是他命硬。 弱冠时,大帅取的字,他都不愿旁人提起。 “其实,你也别怪大帅打你!”张伯居是张家这一代的嫡长子,未来家主,如今在都察院任职,“你放走谢珏,谢珣,罪同谋反,大帅若不是先军法处置,落到皇上手里,罪名更重。殿前公然抗旨不尊,谁保得住你?四十军棍没白挨。” 方楚宁眉目沉戾,冷笑说,“父帅请你当说客?” “怎么可能!”张伯居摆手,“我去看你,见着大帅都贴墙走,哪敢和他说话。” 众人哈哈哈大笑。 周世林说,“京中乌烟瘴气的,楚宁,你还不如带兵去宁州,谢珣都带宁州铁骑在十二州剿匪,还向州府索要钱财,多半是粮草告急。你若出兵宁州,宁州铁骑军心涣散,说不定就赢了。若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燕阳内乱必起啊。” 方楚宁吊儿郎当地转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半真半假地说,“算了吧,我打不过二公子。” 他不想和谢听风两军对垒于城下,他和他少年起就并肩作战,背后相托,刀尖向敌,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刀剑相向。 “你开什么玩笑!”一名世家子弟说,“二公子又不擅领兵打仗。” “听风不擅长领兵打仗,真有趣!”方楚宁支着下巴,笑得像一只狐狸,“你们对二公子到底有什么误会?” 方楚宁知道,锦衣卫耳目遍布京都,收集情报,这种公开宴席,他也不欲多说,背部的伤还未痊愈,隐隐作疼,烈酒压不住心底涌起的不甘和背脊上的伤痕。 “你那日就不应该放走他们!”蔡文靖沉声说,“你的先锋队再拖上半个时辰,江南驻军赶到,他们插翅难飞。若在京都把他们斩杀,宁州群龙无首,早就不堪一击,燕阳也不会落到四分五裂的局面。” “蔡文靖,你别说了!”张伯居蹙眉,敢在方楚宁面前说斩杀谢珏,你疯了吗? 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酒液溅起,方楚宁脸色沉冷如水,却沉默不语。 “我说错了吗?乱臣贼子,本就该诛杀,不管什么理由,如今他们分裂燕阳是事实,楚宁,你别忘了,你是大长公主的儿子。”蔡文靖冷笑说,“难道别人谋反,楚宁也会这么心慈手软吗?” 方楚宁那双潋滟的眼笑得有几分邪气,“这要分人,若是你谋反,我定会将你斩杀。”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