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
好后,伏黑惠就滴着水珠雾气蒙蒙地从浴室钻了出来。
他乖乖地坐到你面前,盘腿坐在地上,你坐在沙发上,大腿放在他身体一侧。
如果是熊猫在这里,一定会感叹这是个多么暧昧的姿势,并且捂住自己的小胖脸刻意说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但是你们两个完全贯彻护士和病人的角色,没人想那么多。
“伤口沾水是很危险的,有可能发炎灌脓…”你检查他额头一侧的伤口,小心地撕开洗澡前贴上的防水贴。
他什么也没有说,毛巾搭在肩膀上,头顶的头发因为你的呼吸声一摇一摇地晃动着,他忍住挠心的痒。
你用棉签沾上酒精把周围的干涸的暗黑色血痕清理干净,小心地倒上用来帮助伤口愈合的白色粉末,这一次没有围绕整个头缠绕纱布了,你把纱布剪成合适的大小,叠加了几层,用胶带固定在头皮上。
你拂开他碍事的长头发,因为专注越靠越近,他也因为专注感受头皮的触感没有注意到你离他鼻梁越来越近的胸部。
因为俯身的动作,圆领的白体恤正在缓慢地敞开领口,露出光滑细腻的胸膛。
在他意识到眼前的春光后你终于贴好了最后一条胶带,他心里轰得一声响,猛地后撤和你拉开距离。
你看他这样泛着微红的耳朵十分不解,你在他面前把手摊开。
他尴尬地退开了一些后把手掌放在你手心上,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你。
你垂下头揭开原先做的应急处理,迎着灯光观察他的伤口。
你散开的头发有几绺落在他的小臂处,轻扫他的脉搏。
他对这样的触感感到陌生,生理使然,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发丝别到了你的耳后,然后又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偷偷观察你的神色。
你并无所觉,你很专心地检查伤口里是否有泥土碎屑一类的东西。
睫毛像灵巧的蝴蝶翅膀,在他面前扇动,漂亮的眼睛裹挟柔情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处,皮肉翻卷的伤口竟感到无比的舒适,他压下心口逐渐叫嚣的爱慕,低垂双眼不再看你。
你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去拿旁边的酒精。
“再用酒精洗一遍吧。”
他没注意你在说什么,他的手背靠在你膝盖上方的大腿上,隔着裤子,但是温热的触感像缺氧环境中点燃的火苗,青蓝色的火舌舔舐他的手背。
他觉得他手背上每一寸筋骨都在细细感受你的肌肉,他很难堪,但是无法隔断信息量送入自己的大脑。
他把头低了下去,认命地让你摆弄他的手。
少年修长的手指又被你握在手心,指尖凉凉的,手掌和指腹有细小的茧,是比你手指粗糙的触感,你轻轻说着:“可能有点疼。”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你就把酒精喷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用棉签小心地卷走那些细小的草屑,按照额头的步骤帮他包了起来,绷带末端被你缠上了蝴蝶结。
你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抽开他还愣在你身前的大脑袋,拿了件衣服就借用了他们家的浴室。
浴室的水声渐渐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惊醒了伏黑惠,他收起回味的神思。
他握了握拳,看着小巧精致的绷带,服帖又舒适地贴在他皮肤上,他另一只手捂住嘴,轻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又奇怪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轻笑被他阻断在喉咙,戛然而止的声线更加滑稽,他奋力地把脸红憋了回去。
他摇了摇头,把思绪赶出去,习惯性地揉了揉头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睡着的,他没有拉窗帘,房间的小窗户迎着月光,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一会就意识涣散了。
下一次睁开眼是因为不舒适的闷热,然而惺忪中看到的东西让他有点懵,反应了好几秒才惊醒,猛然撤退的动作让他一下子撞到了床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低声吼着问你,满脸的惊讶,漂亮的眼睛一扫涣散的神色,大大地睁开,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你眯着眼睛,只觉得他吵闹,你暗哑的嗓音加持了你的弱小可怜,你躺在他身前空出来的位置上,轻轻说着:“伏黑君,我又冷又热,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