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七十章 米基的礼物萨满酋长的对话
纳帕谷地中没有葡萄田,也没有后世的豪华酒庄,与装满木桶的大酒窖。五百年前,这里是印第安部族的土地,就像过去一千年、一万年中一样。 从古老的蛮荒走到今天,无数的米沃克人,在这片狭长的谷地中生息。他们开垦沿河的土地,修筑部落的长屋,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着。而唯一不变的,是夏日那晴朗的太阳,和带着甜味、灌既沿岸沃土的纳帕河。 “很好的沃地,很多的农田!…应该开发了很久,但农作物的长势一般。可能是缺乏肥料,也可能是没有仔细锄草…当然,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不够暖和…” 博识者米基站在长船上,一路沿着河流,驶向北湾部的腹地。他仔细的观察着,越往里走,河边的农田渐渐密集。玉米、南瓜和菜豆,都在和杂草一起,慢悠悠的生长着。周围的茅屋、草屋也渐渐变多,然后过了某段河岸,便突然出现了成片的木屋,还有堆积的木柴! “部族的长屋…木头的屋子…储存的木柴…这么多?” 博识者米基瞪大了眼睛,对北湾部的评价再次提高。在生产力更为低下的北地,砍伐林中的树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木头的长屋虽然能抵御寒冷,但需要很多的劳力。而这,又需要足够的粮食供给,还有足够的工具,也就是更多种田捕猎、制作工具的人。 所以,船队一路北上,见过了许许多多的部落,渐渐有了一种共识。那就一个部落,如果木屋越多,规模就会越大,实力通常也会越强!而以这片谷地中的木屋数量… “主神见证!北湾大部落,恐怕真的有六七百部族猎手,四五千部落民…” 根据一路的观察,博识者米基大致做出了判断,心中也越发谨慎。 这里已经是北湾部的核心营地,长船靠向岸边,引来许多部落民的围观。而在数百人好奇的注目中,博识者米基敏捷地跳下长船。随后,他跟着昂首挺胸的斗篷猎手乐风,带着抱着礼物的王国武士,走向最高最大的酋长长屋。 天色接近黄昏,酋长的长屋中燃着篝火,屋子里热乎乎的,飘着草药的味道。一个年长的部族萨满句偻着腰,盘坐在温暖的篝火前,借着明亮的火光,处理着一些药草。他的脸上绘刻着黄红的纹面,咋一看去,像是一只草原上的红狐。而那些苍老的皱纹,又像是松树的树皮,皱巴巴的印刻着时间与风霜。 “尊敬的、智慧的雪松萨满!” 看到萨满酋长,斗篷猎手乐天低下头来,脸上显露出尊敬。在北方的部族中,萨满是一个尊贵的称谓,是“医师、治疗者、预言与占卜的人”。而换一个通俗点的王国说法,那就是高级祭司,甚至是祭司长老。 在很多米沃克部落民的心中,萨满的地位,其实要在酋长与祭司的前面,仅仅在众神与祖灵之下。因为,酋长与祭司,通常只属于一个部落,萨满却可以属于很多的部落。而要在北地成为一个萨满,就一定要救助过许多部族的猎手,治疗过很多的部落民,才会让名声超越部落的界线,深入人心。 “萨满,我已经把长船部族的首领请过来了!…他们有着很大的船,比部族的大很多。他们有很多猎手,甚至几乎全是猎手。我仔细看了他们的装束和武器,这很可能是一支强大的库梅亚部落,在南方战败后,猎手和战士们坐船逃亡到这里…” “而他们的首领,似乎分为几个不同的派别。这位前来的首领,是最为温和的一个,没有什么敌意!他似乎对海湾部族的情形,完全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尊贵的、救治众人的您…” 斗篷猎手乐天压低声音,用部族的米沃克语,快速的回禀着。一路行来,博识者米基在四处观察,而他则在默默观察着米基。 “嗯。” 萨满酋长雪松抬起头来,用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长屋门口的米基,还有两位穿着皮甲的王国武士。他平和的目光,在米基脖颈上的护符停留了片刻,渐渐变得犀利。 “他们不是库梅亚人。” “啊?” “太阳与鸟…库梅亚人没有这样的神灵。他的服饰,也和库梅亚人不一样。” “呃…” “去吧!把客人们请过来吧!” 萨满酋长雪松笑了笑,指了指篝火旁的位置,悠悠的唱起歌谣。 “天神吹起竹笛,站在高高的树上,迎接着海上的风!无论是带来雨水的和风,还是带来风暴的寒风….既然愿意过来,那就是部族的客人!…来,且坐在篝火旁,一起暖和暖和。再喝杯酸酸热热的马齿苋茶,讲一讲远方的故事!…” “啊哈!向您致意,尊敬的雪松酋长,感谢您的邀请!…” 博识者米基低下头,向着篝火的雪松酋长,行了个问候的王国礼节。他走上前来,盘坐在篝火前的位置。接着,他神情温和,在年长的萨满酋长开口前,笑着说道。 “主神庇佑!尊敬的酋长,我们是从远方的海上而来,遵循主神的预言,带着王国的善意,来到这片金色的海湾!…您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作为客人,有一些见面的礼物,来送给尊贵的您!” 说完,博识者米基招了招手,两位王国武士便带着礼物,走上前来。武士们放下一袋湖中宝石,一匹布,一把铜斧,一把铜矛,一张长弓,一支铜箭,还有一副精制的皮甲。 “赞美主神!” 两名武士神情肃穆,整齐而平声的祈祷了一句,便又退回到门口。那训练有素的样子,就像是能够移动的木凋一样。 “嗯…礼物…战士…” 雪松酋长眉毛抖了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先是拿起一袋宝石,打开只是扫了一眼,就又把袋子合上。但随后,他就停顿下来,注意到手中的布袋。然后,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布匹。 “布的袋子…一匹布…南方的部族,很南方…” 雪松酋长沉吟了会,又伸出手,抓起地上的铜斧。他虽然看着年老,但拿起沉重的铜斧来,依然轻松的很。 “当!” 雪松酋长轻轻敲了敲斧面,又摸了摸锋利的斧头边缘。他眉毛再次一挑,平静的把斧头放下。而那根铜矛,他没有拿,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矛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