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心劫烈焱
7<“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的手段还挺多!” 诸葛承希大笑出声,周身灵力暴涨,他的眼中隐约浮现出两团赤红色的火焰,焰光妖异美丽,与此同时,所有被他双眼看到的悲悯族人,身躯齐齐一震。 痛! 似有火焰从内而外、由里及表,灼灼燃烧! 先是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再之后就是骨骼、肌肤…… 太痛了,痛到好多悲悯族人的“施法”都被打断,眉心泪印归于黯淡,不过大部分族人的信仰比较坚定,哪怕痛得倒在地上,也能顽强地调整自己的姿势,改为跪在地上,痛哭着祈求道:“恳请神灵救命!” “伟大的悲悯神,请拯救您的信徒!” “神啊,救救您卑微的子民吧!” “好痛,好痛,恳请神灵垂怜……” 祈祷声不绝于耳,只不过很多悲悯族人的声音都已经扭曲变调,还夹杂着丝丝颤抖与哀嚎,唯独不远处的兰苕以及负责保护兰苕的那名悲悯族人没事。 “魔鬼!他是魔鬼!” “神灵为什么不救我们?” “仁慈的神灵……” 很快,悲悯族人陷入巨大的惶恐与绝望,因为他们所信仰的神灵并不回应他们的祈祷,而且,最开始中招的雷纷飞已经失去了呼吸和心跳,临死前的最后一秒,他的脸上露出解脱与释然,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喜悦,庆幸自己终于死去。 公孙子芒气若游丝,两条胳膊被他自己抓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膛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不过他的呼吸已经非常非常微弱,没一会儿就彻底咽气。 楚珠珠的额头血肉模糊,整张脸都被血糊满,看不清眉眼五官,嘴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你们就这点本事?”诸葛承希摇了摇头,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强,原来只是一群弱者。” 诸葛承希刚才使用的火焰是劫火,明叫【焚心焱】,这种劫火属于【心劫烈焱】的一种,而心劫烈焱是天底下最玄乎、最不讲理的火焰,之前诸葛承希一直在朝着别人丢火焰,而且每一次都丢不中,其实是他故意的,他的焚心焱,不需要与人接触,便可生效,而他丢火焰的行为,属于迷惑别人的行为。 这样的话,人人都以为他丢出火焰才能伤人,敌人就会低估他,以为他必须丢火焰才行。 可实际上,只要诸葛承希的眼睛看到谁,谁的体内便会被种下焚心焱的火种。 不过,焚心焱固然厉害,可它也存在弱点。 准确的说,每种【心劫烈焱】,都有各自的弱点和局限性。 比如,有的心劫烈焱只焚烧女人、有的只焚烧吃过鸡肉的人、有的只焚烧那些说过污言秽语的人…… 焚烧的条件五花八门,各不相同。 而诸葛承希的焚心焱,只能焚烧杀人之后心无愧疚之人。 悲悯族人,全都符合这一特点。 他们杀掉“祭品”,并且发自内心地认为祭品该死。 此外,整个活城之中,绝大部分人都符合焚心焱的攻击范围。 很多修炼者把杀人夺宝当成是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寻常的事情,根本不会心存愧疚。 唯独兰苕是个另类。 诸葛承希眼神诡异地望着兰苕,没想到人群之中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说明兰苕心存善念,诸葛承希疑惑地问:“你来活城多久了,杀过人没有?” “具体多少天我忘了,刚到活城没几天,就来到慈光沼泽,被抓到山上,接着便一直在山上生活。”顿了顿,兰苕继续道:“我长这么大,只杀过一个人,他叫桑隶,是他先想杀我,所以我才杀他的……” 反正自己逃不出去,也不用担心被报复,而且兰苕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闲来无事,便详细道:“桑隶说他是厌生门执法堂的人,我杀了他之后,为了躲避执法堂的追杀,才来到这里……” 诸葛承希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厌生门的人都很嗜杀,有时仅仅因为不喜欢别人的长相,就把人给杀了,霸道的很……不过你长得倒是挺俊逸。” “多谢夸奖。” 诸葛承希忽然道:“不对啊,我杀了这么多的人,你不怕我吗?” “说实话,有点怕。” 诸葛承希问:“那你为什么不跑?你不怕死?” “怕,可你是修炼者,我感觉我跑不过你。”兰苕一脸老实地回答道,实际上是因为他的手腕上戴着妹妹送给他的防御镯子,兰苕对镯子很自信,觉得这件灵器会保护他,而且,第一次雷纷飞中招的时候,他就没事,第二次好多悲悯族人也中招,他依旧没事,可见他根本就不用跑。 诸葛承希一脸无语,感觉兰苕说的话很有道理,让他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反驳,不过,兰苕长相气质都不错,人看着也很实在,诸葛承希觉得他很顺眼,留他一命也无妨,“你叫什么名字?” “蓝迢,蓝色的蓝,千里迢迢的迢。” 诸葛承希向四周看了看,问道:“你的族人们就这么点?要不,你替我去多喊点人过来?” 兰苕神色犹豫片刻,点头道:“好。” 诸葛承希愣了愣,说:“我听闻悲悯族人之间关系很好,你的同伴死去之后……你不伤心也就算了,竟然还愿意为了我领来更多的族人?” 闻言,兰苕也愣住了,他一脸迷惑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应该忠于神灵,也应该团结友爱族人,看到他们死去,我很悲伤,想哭……” 诸葛承希满头问号,“你要不要拿个镜子照照,你的眼睛里哪儿有泪水?” 兰苕道:“我还没说完,我只是想哭,不是真的哭……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感觉我的妹妹似乎比神灵更重要……” 诸葛承希呆滞:“你妹妹?” 兰苕点头,似乎想起之前在府里照顾妹妹的时光,眼神柔和下来,就连唇角也带了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