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一
,“年节,江上就不跑船了,现在都是往回走的,出去的船很少咯。” “那些船都去哪儿?”惜玉。 锦绣站好:“娘子是北方人,大概不太知,洛江入海口是权州府,大渝最大的港口,每年不少船从那里出航去南洋、西洋。” 小丫鬟站着说了许多,惜玉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直到手里的水盏凉透。 她低着头,嘴边轻无飘渺的送出几个字:“去罢。” “嗯,那我去给娘子拿药膏罢。”锦绣,冬日里冷,手腕处很容易留疤。 说完,人就走出了房间。 房中静了,惜玉看去窗。 “雪了。”她喃喃着,能听见雪粒子敲打窗户的轻响。 整理了凌乱的中衣,她撑着从床上,才一踩上脚踏,脚一软差点儿跌坐去。 惜玉及时摁住床边,勉强让自己支撑住,这才慢慢站。 她走去窗边,一把推开窗扇,一刻寒冷扑面而,吹着她的头发飞。 从京城到洛州两个月了,惜玉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算着,随之幽幽一叹:“阿兄,一年了,我应该是回不去了。” 祁肇走进院门的时候,第一就看见站在窗边的女子,她甚至只披着一件单薄中衣。 “小侯爷。”锦绣快步跑去院中迎接。 祁肇面色不变,桃花眸中甚至几分笑意:“在这里站着罢,雪不停不准动。” 锦绣惊吓的了一张脸,不敢吭,小称是。她知自己是谁挨罚了。 祁肇面无表情,从锦绣手里拿走药盒,遂往屋里走。才走几步便听见啪的一,是那窗扇被重重关上。 进了屋,他解斗篷扔在一旁,而后大步进了卧房。 一扫去,那抹纤薄的身影还站在窗边,静静的,好似随时会消失一般。 “怎么,不想见我?”祁肇踱步渐近,桃花眸流光溢彩,锁着那片身影。 屋中好似还余留有昨晚欢好的靡靡,而她的身形显然有些抖,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冷。 惜玉不语,像截木头一立在那儿。 祁肇一把拉她,她轻巧的身形随着他的力摇摇欲坠,毫无回击之力:“你到底要怎么?” “让我走。”惜玉垂着头,轻轻一。 “不可能,”祁肇咬牙送出三个字,手去摸了摸惜玉的发顶,“想都别想。” 他看进她的底,木木的没有光亮。甚至连他的断然拒绝,她里面也没有生或者失望,更加没有他的身影。 好似面前的她已经没有了灵魂,曾经那个烂漫的少女就这不见了吗? 惜玉抽回自己的手,从祁肇身旁走开。她回到床边,褪那件皱巴的中衣,捞锦绣准备的新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 “三日后,跟我回京。”祁肇转身,重新走回到惜玉的身后,视线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 上面留着属于他的印记,尤脖颈处,清晰着一副齿痕。 惜玉仍旧不语,好似根本没听到,依旧自顾地穿着衣裳。 然而心里到底有了波澜,她不想回京城,不想跟着他,她想走、想逃,去一个没有祁肇的地方。回了京城,便是她彻底被他禁锢,永远的暗无天日。 祁肇伸出手,帮着惜玉整理着衣领:“回京后,你就住进侯府。” 惜玉手心攥了,果然如她所想。 “我看看。”祁肇绕到她的身前,执她的手,视线落上细细手腕上的伤,“后别闹了。” 他打开药盒,帮她往伤处涂抹着药膏,指尖轻轻的揉开。 惜玉四扫了,并没有找到镣铐的影子,看是被祁肇给收回去了。瞧着他现在装出细心地子,可真叫人心底发寒。 是她想闹吗?不是,她只是想要做回原本自由的自己。是他,高高在上的祁小侯爷,非要折断她的双翼,拆掉她的骨头,让她软在他面前,对他献媚讨好。 “不会还想着跑罢?”祁肇捏上惜玉尖瘦的巴,带着她看他,“惜玉,你早就无处可去。” 惜玉本为自己早已麻木,可此时的心分明抽痛着。 是,她已经无处可去,边城早已没有她的家,更不会有人等着她回去。 可是,那也不证明她赵惜玉会跟着他。 她,一定会离开他!